这是在发生巫蛊事件之后,阿娇第一次见到刘彻。
她看着他,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惊喜,但随即想起什么,直接冷哼一声,偏过了头。刘彻见此,反而笑了,亲昵的坐在床头,掰着她的脸,仔细看了一下,肯定的说:“胖了!”
阿娇瞪了他一眼,这人会不会说话啊,不过低下头瞅瞅自己还没有瘦下去的小腹,有些迟疑道:“真的胖了?”
刘彻不由得搂着她大笑起来。
阿娇捶了他两下,刘彻低笑着说:“胖点好,摸起来舒服。”阿娇的脸庞虽然如银月,可是却恰到好处,再加上天庭饱满,一看就是有福之相,而他最**看的还是星辰一样的眸子,灵动而鲜活。
王娡看着两人的亲昵,心一直沉了下去,原本以为彻儿叫她来,是因为已经确定好了罪名,如今看来,彻儿可是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呢?
她怒道:“陛下,你叫我们来是做什么?难道陛下看不到本宫的身体很差吗?”
刘彻叹了一口气,道:“今日就是来解决此事的,张汤和公孙贺等人昨夜已经招供了,母后和阿姐没有话对朕说吗?”
王娡此时反而平静下来,拍拍平阳公主的手臂,道:“陛下,这话是何意?本宫连长寿宫都很少出,而你阿姐虽然收留了那个巫女,却也不知底细,我们有什么话要说呢?”说完冷笑道:“难道张汤那些人狗急了为了脱罪就瞎攀咬?我们可是陛下的亲人,陛下要分辨真假才好。”
刘彻道:“正是因为是亲人,所以朕才慎重,才让母后和阿姐到椒房殿来,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说说,不要弄得像仇人,大汉我们可是最亲的亲人。”
阿娇有些奇怪的看着刘彻煽情,这厮吃错药了?这话怎么弄得好像有今天没有明天?心中一突,低下了头。
刘彻继续道:“朕刚刚收到匈奴的消息,匈奴军臣单于已死,于单和伊稚邪为挣王位,互不相让,匈奴马上就会分裂,自此匈奴也就不再是大汉的大威胁了。朕会渐渐的进宫匈奴草原;大汉人自朕登基一来,足足增长了有三百万,闽越归顺,大汉诸侯已定,母后,您觉得朕这个皇帝如何?”
王娡皱着眉头说:“陛下自然是好皇帝,可这些和巫蛊有什么关系?”
刘彻沉默了看着王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母亲对他的笑容中就充满了算计,小时候的嘘寒问暖都不再单纯了。
皇帝虽然注定是孤独的,可是他也是人,年少登基,虽然雄心勃勃,可是现实却不是一帆风顺的。他需要亲人的肯定,而母亲哪里,他几乎再也没有得到过。
他眯眯眼睛,话锋一转,说:“朕想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那么朕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人能够瞒得过朕的,任何人。”
话音一落,屋里人就觉得一阵寒气,王娡和平阳公主都有些咧咧不敢开口。刘彻小时就立志要马踏匈奴,让大汉安定,如今十二年过去,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一大半了。帝王气势日盛,如今敢和刘彻作对的人,只怕很少了。
王娡心中更是大寒,在她被拘于长寿宫的时候,彻儿已经成长了一个不逊于先帝的皇帝了。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就觉得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肖似先帝的双眼中,她竟然觉得是先帝在看她。
她一向怕先帝,如今看来相似的眼神,她竟然发射性的低下头。随即想想,不对,这是他的亲生儿子,大汉以孝治国,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有罪的。
如是想,她总算压下心虚。
刘彻一挥手,杨得意抱来一堆竹简摆放在她们的面前,道:“这次巫蛊事件,先前朕没有察觉,是朕大意了。此时牵连的人之多,出乎了朕的想象,所以才耗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来查证,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已经记录在案母后和阿姐看看吧。”
平阳公主想动胳膊,却发现有些动不了,手心一片濡湿。使劲的掐了一下,她才拿起竹简看起来,王娡年纪大了,眼睛有些花,所以叫身边的侍婢帮着看。
阿娇也拿了身边的一卷。等看完之后,才知道刘彻说的涉及人之多的意思。从未央宫到诸侯国,再到万里之外的匈奴竟然都参与了。
她应该感到荣幸吗?这么多大人物如此的看重她?
事情竟然还要追溯到他们最早的江陵之行。仔细想了一下,那时候在江陵她总觉得有人窥视,原来不是错觉,却是伊稚邪带着匈奴人潜入大汉,并安排间者。
她的那副画像的确是高荣交给匈奴,用来牵制刘彻的。伊稚邪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试探大汉,即使不成,也能要些匈奴缺的物品带回草原。
然后她进宫,由太子妃变为皇后,王娡和平阳公主想在刘彻身边安插自己人不成,就把气都撒到她身上了,当然还有以往她和母亲对王娡母女没有供起来的缘故,嗬。
终于在找到楚服的时候,就开始安排了此次巫蛊事件。而楚服竟然是刘陵的人,平阳公主还不知道。哈哈,她早就知道刘陵死之前将淮南一系的人脉交给了平阳公主,让她来对付她。
但刘陵的饵哪有那么容易吃的?再说刘陵还不一定相信平阳呢,所以只将明的交给了她。楚服是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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