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玙怒喝道:“张大人,容孤提醒你,母后不是你的犯人,你的证据可经不起推敲,光凭这些下人的口味,就想定母后的罪名,张大人,要是大汉百姓都被你如此对待,孤有理由怀疑你手上不知道有多少冤魂了。”
张汤立即叩头,道:“回禀陛下,太子殿下,臣想宣召平阳公主府中的一名侍婢进宫,陛下就知道臣所言不许,楚云可是精通巫蛊,而楚云可是只听皇后殿下的话,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刘玙低下了头,心道看来张汤是急了。
刘彻声音都没有变化,道:“去平阳侯府宣人,叫阿姐也跟着进宫吧。”
“诺。”
刘彻看向张汤,道:“你还是将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呈上了,藏着掖着并不利于办案。难道朕在你心中就是不懂律例,偏听偏信的昏君吗?”
张汤汗都留下来了,道:“臣不敢。臣原本不想劳驾平阳公主殿下的,先前臣在追查楚云的背景时,无意中发现楚服和楚云的关系,但楚服却是平阳公主的侍婢,殿下只怕也是不清楚两人的关系的。还有可能是椒房殿的阴谋呢,宫内一个巫女,宫外一个,岂不是双管齐下?”
张汤竭力想让刘彻心中产生怀疑,如今连猜测都出来了。
刘玙冷笑道:“张大人其实不应该做廷尉,去当说书的多好,说书的可就是将自己的猜测润色一下言语,还不用负责人。”
张汤正色道:“太子殿下这话不妥,廷尉府行事很多时候都是依靠直觉,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寻找证据,通过其中的蛛丝马迹来渐渐的确认,犯人的狡猾是难以想象的。殿下还小,等日后见得多了,就知道了。”
“哦,直觉就一定对吗?”
“先前不一定对,所以才要找证据来证明,如果被怀疑的人的确是清白的,通过证据也能证明,我们自然会找其他的方向,是绝对不会冤枉好人的。”
张汤心中有些发虚,说这些话其实不符合他廷尉依律行事的身份,但是当了刘彻这么多年的近臣,他是知道面前的帝王有多多疑,只要让陛下心中有了怀疑,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刘玙继续道:“可是孤还你呈上的证据,可不能证明任何东西,但你却还一直揪着不放。”
张汤道:“有了人证和物证,要是再让臣严加审讯,觉得能够得到更多的证据的。还请陛下恩典。”
刘彻皱着眉头,道:“行了,张汤,你最好自己想办法,椒房殿是朕的后宫,不是你的廷尉大牢。”
张汤抖了一下,道:“诺。陛下,还请陛下恩准臣和下属说几句话。”看来,他必须早作打算了,陛下,他压根没有废后的打算。这次是他押错宝了,就让自己一力承担吧。
刘彻挥挥手,张汤很快后退,到宣室殿偏殿吩咐他信任的廷尉小吏出宫去拿所谓的证据。
平阳侯府。平阳公主在听到传旨寺人的旨意后,点点头,道:“好,那就请常侍稍等片刻,容本宫去准备一下。”
那是长公主,传旨寺人不敢太过得罪,忙道:“长公主殿下请自便。”
片刻之后,平阳公主就面色平静的带着楚服进了宫。
宣室殿中,刘彻示意张汤继续,张汤依礼拜见了平阳公主后,道:“殿下,请借楚服一用。”
平阳公主忧心道:“陛下,这其中必有误会,楚服一直都是老实伺候着我,从没有听过什么巫术。”
谁知楚服却爽快的承认了,道:“咯咯,长公主殿下竟然如此的天真,我在平阳侯府可也用了巫蛊哦,如今巫蛊已经起作用了,哈哈,陛下最近是不是总是感到头疼?呵呵,等着吧,这只是开始。”
平阳公主震惊了站了起来,来不及斥责楚服,反而看着刘彻,着急道:“彻儿,可是如此?”
刘彻眼睛眯了起来。
楚服大笑道:“殿下,你最近不也总是感到腰疼吗?那是因为你的巫蛊娃娃腰间插了银针。巫蛊娃娃身上只要插银针的地方,可都会感到渐渐无力,直至完全失去直觉哦,哈哈,即使如今挖出来又如何,巫术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哦。”
张汤大声叫到:“谁指使你的?你可知道,这是谋反,是要诛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