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也狂了,一个个乡亲们跟发疯似的尖叫,特别凄厉,还暴躁,像野兽的嘶吼,像厉鬼的咆哮,我是很怕,真的很怕!
玲儿倒是很平静!
终于到家了,我开了门儿就往里面蹿,我是气喘吁吁,累得不行,玲儿却跟没事儿一样,看着后面儿的村民都发了疯般的冲了过来,她把门儿一关,拍拍手上的灰,一副轻松的样儿。
我瞪着她,心里一万个不解,那群人冲上来,大门儿铁定要坏了。
可是,过了很久,啥也没发生。
玲儿坐我身边,她拍我肩膀说:“黑娃子哥,没事儿了,他们进不来的,之前说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还想听吗?”
我不知道说啥好,心里一阵阵的瘆的慌,这一切都可怕,太可怕了,就连身边的玲儿,我都开始有点忌惮起来。
我稍微平复心情,问她:“我们之前说哪儿了?”
玲儿看我不对劲儿,就用手掌着我的额头,过了会儿,她跟我说:“黑娃子哥,你额头好烫,看来不舒服,先别说了,我看你还是去休息!”
我点点头,心里是觉得累,好累。
玲儿扶着我走到卧室,她给我盖上被子就出去了,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昏昏沉沉。
这下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越发的恐怖,我感觉一阵特别阴郁的气氛在笼罩着整个村子,乡亲们不知道咋了,九家窑不知道咋了,就连我自己,我也不知道咋了!
我沉沉的睡去,不知道好久,迷迷糊糊的时候,仿佛有人在碰我,冰冷的手,凉的刺骨,一遍遍抚着我的脸……
我做了好多好多的梦,有很幸福的场景,也有噩梦。
笑着醒来,眼角却带着泪,我看看外边儿,都已经是日上三竿,我起了身,坐起来。
推开门,走出来,玲儿就靠在我前天躺过的椅子上,她闭着眼,还没醒。
我推了推她,看着她睁开眼,我开玩笑的说:“玲儿你咋这么懒,都睡了这么久!”
玲儿笑笑,我问她吃饭没,饿不饿,她摆摆手说:“黑娃子哥,我不饿,昨晚上吃东西了!”
我“哦”了一下,没再和她说话,独自走卧室里去,关上门,锁好栓。
我这真猜不透,心里也有点儿怕,家里仅剩的那点儿粮食都被炒了吃了,玲儿吃的啥东西。我看她连个包裹都没有,难道晚上等我睡着了,她又悄悄出去干啥了?
想到这儿,我头皮一阵发麻。
玲儿推了推门,她在门口叫我:“黑娃子哥,你在屋里干嘛呢?”
我听到她声音,隔着门儿对她说:“玲儿妹子,我有点儿不舒服,你等我会儿!”
她“哦”了一声,脚步声渐渐去了。
我再看了一眼,房门锁得好好的,我就着把椅子坐下,想了很久。
实在是饿,肚子里没东西,我琢磨着还是得出去吃一顿啥的,就起身拉开门,准备出去!
玲儿她,居然就站我门前!
我猛的一惊,那表情别说多难看,整个人差不多跟见着鬼似的,眼珠儿都快掉出来了!
我看到她面色苍白,头发散落下来垂着,遮住了额头,也遮住了一只眼,双手耸拉着,头也靠到了一边儿!
敢情这么长时间,玲儿她一直站我门儿前!
我颤颤巍巍的朝身后瞟一瞟,目光停在门上,我看到那上面,老大一个洞,心里估摸着,要是一只眼睛塞进去,应该不成问题!
想到这儿,浑身登时一阵毛骨悚然!
我往后退两步,身子倚门上,不知咋的,这样我都觉得多几分安全感,玲儿跟刚从冰窟窿里面出来似的,身上散发着一阵冷气,凉意入骨,我都没碰她,脊背却一阵凉飕飕的。
玲儿说话了,她冷笑了一声,语气很无奈,却又带着悲哀,她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的说:“黑娃子哥,你,还认我这个玲儿妹子吗?”
我一时不知道说啥,止不住的点头,我说话了,声音还是有一些哆嗦:“玲,玲儿妹,我当然,我当然认啊,你,你还是我媳妇儿呢!”
她笑了笑,却又摇头,还是慢慢的说;“哥,我就先叫你哥吧,你的心思,我懂,可是,看得出来,我的世界,你完全不懂!”
玲儿走了,她蹒跚着踉跄几步,往门外去了。
看着她走了,我心里反而松一口气,我走出来,走到大堂的时候,看到那本就落地上,旁边是椅子,椅子上面是玲儿的外套。
看到这儿,我心里猛的一激灵,原来玲儿一直在看这本书!
我跑过去,心疼的捡起谱子揣怀里,它可是我的宝贝儿,我不能丢了,爷和父亲对我有着莫大的期盼,我不能半途而废。
我居然想起水窝子了!
这玲儿和他的关系不一般,她母亲更是水窝子的师妹,她好像很不正常,我在想,是不是水窝子使计,他特意把玲儿安排在我身边儿,想从我这儿得到啥,要真是这样儿,我还得防着点儿,毕竟这水窝子和玲儿的意图我不清楚,他们也厉害。
可是,我还是不懂,我黑娃子太笨,要是早知道这一切,啥事儿都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