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神会,欣喜的嚷道,“大姐姐,你等着,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终于有将功补过的机会了,上官雪连忙朝小厨房跑去。
不多时,李书李画回来了,只是,没有请到王大夫。
原因是,这王大夫也就是山下村落里的赤脚大夫,偶尔帮人看个头疼脑热的还成,白天,他已经来过一次,替李蔓看过额头的伤,觉得没有大碍,可晚间,李家兄弟又找上他,说病人头疼。
他也怕自己医术不好耽误了人家,只建议他们尽快去县城找好点的大夫,自己却坚决不肯来了。
无奈,李书李画回来后,就跟李墨李言商量,要不要连夜赶往县城。
但王大夫之前也说过,李蔓是没有休息好,怕连夜赶路又会累着她。
几人迟疑间,李蔓只得安慰着,“我真没事,就是脑子里乱乱的,好像记起了一些从前的事。”
“记起了?”李画吃惊的问,其他几人亦是,神色并没有多大惊喜。
“哦,不多。”看他们的神色,只怕是不想自己记起过去的事,所以,李蔓也识趣的没有提太多。
李言紧紧盯着她,“你都记起了什么?”
白日里,似乎是因为看见了那个燕北的坟才昏倒的,而这个燕北,从上官雪口里得知,似乎是她曾今的未婚夫。
李墨等人知晓之后,心里都不太舒服。
李蔓微微蹙眉,轻声道,“也不太清楚,很模糊的一些片段。”
“哦。”众人却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太清楚而松快起来。
“大姐姐。”上官雪这时进来,还端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你快尝尝,我放了肉丝的呢。”
“谢谢。”李蔓道谢,李言却接过了碗,然后,挑起面条要喂。
当着上官雪的面,李蔓却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乖乖坐着别动。”李言却没听她的,只夹了面条,吹凉了递到她嘴边。
无奈,李蔓只得吃了。
上官雪站在一旁,看着李言体贴的喂面,李墨坐在床头,紧紧的拥着她,还有李书和李画,一个站在床边,一个坐在床尾,那眼神却都紧紧粘在李蔓身上,顿时,有些释然了。
看的出来,李家兄弟对大姐姐是疼爱有加,而大姐姐对他们,也是如此。
只是,想到燕北哥哥,上官雪心里还是酸起来,曾经,在她心里,姐夫只有一个,就是燕北。
可现在,燕北死了,她又多了四个姐夫。
罢,其实,只要姐姐过的好就足够了。
“雪儿,你吃过了吗?”听到上官雪轻轻的抽泣声,李蔓关心
的问。
上官雪忙道,“还没,大姐姐,你先吃,锅里还有呢。”
说完,她又看向李书等人,姐夫二字都冲到嘴边了,却又缩了回去,只道,“我帮你们也盛过来。”
“不用,我们自己来。”李画连忙起身,跟着一起去了厨房。
上官雪站在锅台边,利落的盛着面条,单从背影看,很有几分像李蔓初到李家的样子。
“雪,雪儿。”第一次单独和一个女孩在屋里,李画还是有些不自在,尤其这姑娘还有可能是媳妇的妹妹。
“嗯?”上官雪放下锅铲,扭头看他,昏暗的光线下,李画面部轮廓有些模糊,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清雅。
说实在的,李家兄弟几个中,上官雪最中意李画,因为第一眼瞧见他,就觉得他身上的气质像燕北哥哥。
“什么事,说吧,李画姐夫。”见李画迟疑,上官雪俏皮的冲他眨了下眼睛。
这声李画姐夫,让李画心情愉悦了不少,“雪儿,能跟我说说你大姐姐的事吗?”
“嗯?”上官雪很好奇的看着他,“你不知道吗?难得大姐姐没告诉过你们?”
“她失去记忆了,过去的事都不记得。”李画如实说。
上官雪惊愕的差点打了手里的碗,“不记得了?怎么会呢?到底怎么回事?”
怪不得大姐姐不认得自己,不认得随伯,甚至连燕北哥哥也不知道。
李画凝眉,“具体发生过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她到我们家的时候,便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上官雪难过的看着他,眼圈再次泛红了,深吸一口气后,方哽咽道,“我知道了,大姐姐一定是不想记起过去那些痛苦的事,这才忘记的。”
“什么痛苦的事?”李画紧跟着问,其实,这些日子,他们已经隐约猜到一些,只是,想知道更确切的。
“这个。”上官雪长舒一口气,叹道,“说来话长,以后我慢慢告诉你们,现在,先吃点东西。”
上官雪将盛好的面条递到李画手上,将那敏感的话题给躲了开。
其实,她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敢说,或许,在征得了大姐姐的同意之后,可以说。
李画知道她不想说,他也不是那种会逼迫人的人,只得作罢,端了两碗面条,回到房中。
李言瞅了他一眼,用眼神询问,李画只无奈的摇摇头。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被李蔓瞧见,很好奇,“你们在干什么?”
“没什么,再喝点面汤?”李言端着碗,递到她唇边。
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李蔓也懒的管,喝了点面汤后,只道有些乏了,想一个人歇歇。
李墨等人只得出去吃。
是夜,李墨等人就在木屋的小厅里打了地铺,而李蔓则和上官雪睡在她的小房间里。
等上官雪吹了灯上床后,李蔓却睁开了眼睛。
“雪儿。”黑暗里,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怆,“我记得燕北了。”
“啊?”上官雪犹有些回不过神来。
“记得燕北,但是不多,你能再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吗?”李蔓轻声问。
“大姐姐,你是真的一点不记得了吗?”上官雪问。
“嗯,很多都不记得了,雪儿,我就你一个妹妹吗?”李蔓问。
“姐。”终于肯认她这个妹妹了吗?上官雪猛地扑进她怀里,哽咽起来,“大姐姐,这世上只剩下我们俩了,爹、娘,大哥二哥,还有祖母,伯父,姨娘他们,一个都不在了。”
黑夜里,上官雪略带沙哑的声音,时时飘起,断断续续的讲述着一段尘封许久的往事。
现在说来,要追溯到八年前了。
那一年,上官玉十二岁,上官雪七岁。
上官家正是皇宠鼎盛的时候,嫡女上官玉甚至被皇上赐婚给了当朝太子燕北,只等她及笄之后,进入太子府。
然而,盛衰不过一夕间。
上午上官家还在为太夫人的七十寿诞设宴摆席,下午,便有大批御林军将整个上官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时为老夫人过寿的,都是与上官家亲厚的人,却是一个不留的,全部被押进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