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靠近母亲洛云身边,抓紧了母亲的手。
桑吉不动声色地瞟了眼紧盯着桑珠的穆枭,笑着将穆昆迎入正厅,福伯早已派人沏了好茶,适时奉上。
穆昆端起茶盏细细品了品,忽然笑道:“这帝都的‘玉露金针’就是味道不一般啊!”
“王爷喜欢的话,微臣家里正好还存有一些今春的新茶。”
“呵呵,这帝都的金针可是黄金难求啊。”他笑了笑,忽而皱了皱眉缓缓说道:“可是……,这金针茶虽好,不过没有珠玛神山的雪水怕也泡不出这种清醇甘甜的味道了,缺了玉露,这金针也不过普通茶叶罢了。”
桑吉亦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笑道:“确实,微臣家里的这点金针茶哪能入得了王爷的尊眼哪,中穹王城达郭四季如春,气候宜人,万物丰润,好茶又何止一二,王爷品的好茶怕是多不胜数了!”
“哈哈哈……”穆昆朗声大笑,眼底隐有傲慢,缓缓抬眼看向端坐于洛云身旁的桑珠,话锋一转:“不知令嫒今年几岁了?”
桑吉端着茶盏的手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却依然从容:“小女今年底便满十七了。”
“哦,十七岁了啊。”穆昆一脸惊讶:“亲事怕是也早已定好了吧?能配得上妙音郡主的不知是哪位贵族公子啊?”
“呵呵,因为小犬桑缈今年正逢第一个凶年,全家都格外小心,小女爱弟心切,自愿行苦行僧人之行,替桑缈祈福,所以这婚事也就暂时担搁了。”
“呵呵,此女难得啊!”穆昆面露欣赏之色,复而笑道:“妙音郡主品性端庄贤良,德才兼备,谁若有幸娶其为妻当真是福气!”话落,他望向沉默坐在一侧的穆枭忽然叹息道:“本王这个义子,真是让人操心哪!”
“王爷过谦了,罗刹将军年轻有为,气宇不凡,岂是凡夫俗子能比。”桑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言辞极为谨慎。
穆昆抿唇笑而不语,端起茶盏深吸了口茶香,品了品,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天下的好茶何其之多,只不过还得看品茶之人是否懂得欣赏了啊。”
“将军以为呢?”
桑吉愣住,半晌,有些不自然的笑道:“王爷所言甚是。”
“哈哈哈……”穆昆笑着将茶盏放下,起身说道:“本王就不打扰了将军一家共度嘎玛日吉节了。”
桑吉一家将其送至门外,临走前,穆昆回头笑道:“希望改日还有机会,能品到将军府里的‘玉露金针’!”
桑吉连连陪笑,倾身目送:“恭送王爷!”
车马之声渐渐远去。
桑珠猛然深吸一口气,终于在那道迫人的目光消失后抬起头来。
她忽地愣住了,父母眉头深锁,神色凝重的脸双双映入她的眼底。
傍晚时分,桑珏一进门便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
房间里,桑珠苍白的脸和微红的眼眶令她心下猛然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桑珠抬头看向刚自军营返回,还来不及换下盔甲的桑珏,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姐姐?”桑珏连忙坐到她身旁,困惑地看着伤心落泪的桑珠:“别哭……”
“珏儿!”桑珠忽然一把抱住她,像小时候一样叫着她的小名。
桑珏愣了一下,感觉到桑珠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紧紧地抱着她,就像小时候每次她都明明害怕却依然想要保护她一样。
“姐姐……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她焦急地一把拉开桑珠,心疼地替她试去脸上的泪痕。
桑珠悲戚地看着她,却不肯开口。
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怔怔地看着桑珠半晌,倏地起身,一阵风似地冲出门外。
暮色四合,夏旭宫内的晚膳刚上,侍奴自门外传话:“狻猊将军求见世子殿下。”
桐青悒伸手接过宫女递上的银箸,品尝了一口刚上桌的新鲜虾仁,轻声道:“传!”
不一会儿,橐橐靴声自殿外传来,行至殿门口突然停住:“卑职参见世子殿下!冒昧打扰殿下用膳,实有要事,望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