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威压迅速临近,那感觉,就好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倒了下来,甚至比高山的威压还要恐怖,他已经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却知道这沛然无俦的攻击绝不是自己能够抵抗的。
在这种攻击面前,自己所拥有的星辰内力只不过是螳臂当车!
但即使是螳臂当车也要陪着白胜一起挡,就在他准备跨前一步,与白胜并肩抵抗这毁灭性的打击之时,却见白胜左手向自己这边一摆,意思是无需自己上前,同时陡然昂头,目光如刀,看向无尽深远的晴空,冷冷说道:“好!这可是你逼我的!”
然后他就打出了一拳。
令人费解的是,这一拳竟然不是击向那猬集如麻的飞剑洪流的,也不是击向吕洞宾等八人的,更不是击向斩情坪周围的某一个仙人或是修真者的。
他这一拳,竟而打在了空无一人的面前,而且没有任何的气劲发出,就仿佛只是摆出来一个架势,就连他面前脚下的野草都没有什么异动。
这样的拳法有什么用?吕洞宾见状就不禁摇头微笑:“你这是在练拳么?”
“没错,我就是在练拳。”白胜淡淡地答道,而此时那些飞剑也已经飞到了他身体周围的一丈之内。
“兄弟!”狄烈大急,再也不顾白胜的阻止,冲上去站在了白胜的左侧,即使这些飞剑将白胜斩得粉身碎骨,自己也要陪着白胜一起!
陈秀见状想要去拉狄烈,却没能拉住,便一咬牙,也跟了过去,却比狄烈多迈了一步,站在了狄烈的身前,说道:“一起死了算了!”
唯有夏景卉,内心里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终于缩回了已经迈出的脚步。
陈秀这句话,满打满算只有六个字,在瞬间说出,然而还没等她这句话说完,却发现那些如同江河瀑布一样的飞剑流竟而凝滞了下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却没有再往前递进半寸。
这是怎么回事?
狄烈尚且没有太多的惊异,陈秀却是大感疑惑,这些飞剑的主人修为参差不齐,没有可能在这一瞬间同时操纵飞剑凝滞的,可若说这是白胜使出来的手段所导致的,却又决计无法相信。
然后她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似乎除了这凝滞的飞剑之外,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凝固、冻结,包括这些人,包括这些草木、流水,甚至时间都不再流转了。
下一刻,一阵阵绵密的,如同爆豆一般的声音在整个二仙山的上空响了起来,听上去就好像有数万个人守着数万口铁锅在炒豆子,紧接着,这斩情坪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失去了视觉。
说人们失去了视觉,是因为每个人的视野里都只有一片黑暗,没有了炽热的阳光,没有了朗朗晴空,没有了青山绿水,当然也没有了花花草草和原本站立在花花草草中的人们。
与众人不同的是狄烈和陈秀两人,他们两个看得见彼此,也看得见在他们身边的白胜,除此之外,视野里仍是漆黑一团。
但是他们能够听见声音,那无数人发出的惊恐的叫声,因为未知而感到恐惧的叫喊:“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看不见了?”
“聂宗主,你在哪?”
“公输门主,你在哪?”
“我在这,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没有天地灵气的情况下白胜还能使出法术?”
“白胜是武者,他怎么可能会使法术?”
人们在黑暗里彼此呼唤,他们的声音却被那越来越大的爆豆声渐渐湮没了,随后只听得“嗡哄”的一声,就好像是龙王驾临了此处,在空中发出了低吟;又好像一面巨鼓被人擂响,声音波及到宇宙深处,随后一片炫目的白光充斥了所有空间。
即使是白胜也不得不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场无法想象的大爆炸,随即他拉住了狄烈的右臂,说道:“大哥,你抱住陈秀。”
同样闭着眼睛的狄烈不知道白胜为什么让他这样做,但是他知道白胜从来不做无聊的事情,便立即伸出左臂揽住了陈秀的腰腹,而就在他揽住陈秀的这一瞬间,脚下陡然失去了根基。
他连忙将武魂释放出去,却震惊地发现,此刻他和陈秀以及白胜三人竟然是悬浮在一个白光充斥的空间里,而在周身附近的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向,全然没有任何物事存在!
“可以睁开眼睛了。”白胜的声音响在耳畔,听上去有些低沉,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情绪有些低落。
“发生了什么事?”陈秀睁开了眼睛,却惊愕地看到自己三人竟然悬浮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连忙扭动粉颈,放眼望去,却看见了远处那灿烂的星河,而在更近的范围里,有数不清的大小不一的陨石静静地悬浮在黑暗之中,若不细看,几乎无法甄别。
“我把小南天给打碎了。”白胜轻轻地回了一句,算是给了陈秀和狄烈一个解释。
“啊?那我师父和那些人呢?”陈秀骤然有些伤感,泪水盈眶。
小南天都碎了,人还能活着么?
白胜苦笑道:“在打碎小南天之前,我制造了无数虫洞,这些虫洞将会把她们送到无数个未知的世界里,是福是祸,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冷响起:“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到了这般境界,难怪敢来仙界多管闲事……还敢不听劝阻打碎我师弟的法宝,哼,但你若是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忤逆尊长、无视天庭了,那就错了,如果你现在迷途知返,我尚可姑息你一次,如若不然……”
白胜陡然昂头,看向星河深处,轻蔑地笑道:“你千万不要姑息我,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只要你有这个本事!不然的话,就少在这里放些没用的屁!”
“哼,狂妄至极!那你就等着吧!”太上老君扔下这句话,就没再出声,跟白胜对骂太跌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