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问铁扇公主信不信,铁扇公主便陷入了犹豫,因为她觉得这一次妹子肯定是骗她了,毕竟妹子和白胜是夫妻,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去杀她的丈夫?异地处之,自己也不会这样做。
此时站在场中与祝彪对质的俊美书生必须是白胜。倘使不是白胜,又有谁能顶着这么多人的怒火出来为白胜澄清?这简直就是找死一样,有人肯为了白胜去死么?
只是若是回答说不信,她又有些张不开这个口,说不信,与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又有什么区别?
还没等她想好应该如何回答,场中突然发生了剧变。
方金芝当然不知道白胜和一个神仙都在这里,更不知道神仙正准备动手杀她,而白胜正在做最后的努力,试图阻止神仙向她出手,所以她自然不会留给场下白铁两人太多的时间,在宣布了自己是白胜之后,反手掣出了背在身后的宝剑,一剑刺向祝彪。
杀人灭口!
在剑光乍现的那一瞬,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杀人灭口”这四个字。
灵兴对此更是早有防范,当即冷笑一声,道:“想杀……”
他想说的是“想杀人灭口么?只怕没那么容易!”
他早就估算好了他和祝彪以及这个自认是白胜的英俊书生之间的距离,并且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就是为了防止敌人破釜沉舟杀人灭口。
让祝彪出来揭发白胜的种种恶行是武林大会的日程之一,是栾廷玉和祝彪师徒一早就与他商量好的计划。在计划拟定之初,他们就已经考虑到了是否会有白胜的同党甚至白胜本人混入少林,从而在祝彪揭露的时候偷袭灭口。
当时栾廷玉郑重其事地把爱徒一条小命交给了灵兴,因为他本人要坐在宾客席中,无法对爱护进行有效的保护。灵兴当时拍了胸脯打了包票,放心吧,在我灵兴面前能够杀死祝彪的,天下间绝不超过三人。
就算白胜亲至也无法办到,因为若是白胜在场,灵兴自然会安排祝彪远离白胜发言。
就好像此时此刻,他冷笑出声,就是因为笑这书生不自量力,然而事实却令他有了一种突然掉进冰窖的感觉,他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想杀”,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那柄寒光闪闪的利剑已经洞穿了祝彪的咽喉!
太快了!
灵兴确信自己这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剑法,即便是师父扫地神僧给他讲过天下各门各派的绝技,都不包括这样的剑法在内!
原本在他的预判里,在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对方的剑尖最快也只能到达祝彪身前的五尺远近!但是事实告诉他,对方这一招的速度比他的预判快了两倍还多!
现在他有些相信对方是真的白胜了,至于为何说话声音不像白胜,长相也不像,那肯定是白胜经过了易容!
他认为,如果天下间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创造出这种快到匪夷所思的剑法,那么此人非白胜莫属。白胜一贯能够创造出令人无法想象的武功,他已经习惯了,再多这么一路快剑岂非正常?
当然,他并不知道世上还真的有一个人剑法极快,甚至比眼前这个“白胜”还要快许多,那个人便是童贯。
童贯久居庙堂之高,快剑练成之后始终没有在武林中亮相,所以截至目前,领略过童贯快剑的就只有独孤鸿,他人则对此一无所知,灵兴自然也不知道。
回到眼下,只说灵兴想到了这个人很可能是白胜易容的,就不禁大感畏惧,原本作势前冲的身子立时改为了倒退,救人是别想了,人已经死了,现在要戒备的是“白胜”的第二剑。
以白胜的内力,再加上这样的快剑,若是自己冲上前去该如何防范?只有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才能相对延缓他出剑的神速!
灵兴这么倏忽之间的一进一退,再加上他说得那莫名其妙的两个字“想杀”,场边众人可就有些懵逼了,那些武功较为寻常的人们,甚至都没看见“白胜”出剑,当然更没有看见祝彪的咽喉中剑,那么灵兴这一进一退是不是就显得有些滑稽?
而那为数不多的几个武功极高的掌门,虽然看见“白胜”出剑了,也看见剑尖刺到祝彪的咽喉了,却没能立时看出来祝彪毙命这个事实。
因为这一剑快到了极致,以致于在洞穿了祝彪的咽喉之后再撤回,那处被剑尖刺过的创口都没有流出血来。
不是祝彪无血可流,也不是方金芝采用了什么特殊手法止住了创口里面的血液奔涌出来,而是这一剑太快,快到了鲜血都来不及流出的地步。
这一剑就是这样的眩惑,令场中的高手都没能立即看出它的惊艳,只有一度迫近圈内的灵兴才感受得到,以致于多少年以后,昆仑派掌门天木道人临死之前,还在对门人说起这匪夷所思的一剑。
他说练剑者就该当追求这样的境界——这叫一剑无血!
昆仑派的后人把他的遗言记录在典籍之中,却始终没人能够练出这样的剑法,哪怕是后来一度纵横西域、亲赴少林寺挑战并且压得少林群僧抬不起头来的昆仑三圣何足道也没能做到这一点。
一直到了清朝,有个叫做冯锡范的昆仑弟子别出心裁,研究出来了一套以剑尖刺人死穴的剑法,这套剑法虽然不是很快,但是的的确确做到了杀人不见血,因此被江湖中人送了个绰号叫做“一剑无血”,也算是多少完成了天木道人的遗愿。
回到眼下,直到方金芝收剑贴在臂后,左袖轻拂,完成了这轩辕剑法的一招之后,祝彪的尸体被这一拂带出的劲风吹得仰天倒下,那股鲜血才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于是众人才知道,原来祝彪已经被这个“白胜”给刺死了,顿时大惊,在爆发出一片惊呼之后,立马又变得鸦雀无声。
刚刚被灵兴煽动起来的、又被吴长风鼓舞起来的那一腔热血就变得有点凉。
这样的武功,这样的剑法,我还是先别跳了,谁知道下一剑他会刺向谁?刺谁谁都躲不过去!
与众人的感想不同,杜壆站在场中稍稍偏西一点的地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