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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越是高手就越看得出童贯和独孤鸿的厉害。将官们纷纷暗想:幸亏大帅没叫我们上去帮忙,这若是上去了,只怕转眼间就得被打飞出来,飞出来也还没啥,怕只怕飞出来之前便被这一人一禽给杀了。
“一人一禽以二打一,还要脸么?”童贯几次绝杀之剑刺在了大雕的铁翅之上,便再也忍不住气愤,开始讲道理了。
还没等独孤鸿如何回答,旁边方百花已在反唇相讥:“你还好意思说,刚才你们一千多人合起伙来射击我家相公,又是多么的不要脸?”
童贯听罢便再没了说辞,这时候讲理也没用了,还不如寻机绕到大鸟的远侧再对独孤鸿予以偷袭,说不定便能得手。
虽然大雕保护很是周到及时,但是毕竟它只能位于独孤鸿的一侧,要么左侧,要么右侧,不可能同时兼顾。
就在童贯形成这个想法并准备实施之时,忽听一阵悲伤的喇叭唢呐之声从北面传来,竟然是燕京城的方向。
这喇叭和唢呐吹得曲子几乎人人都曾听过,这是一首“入葬曲”,不论是城池居民,还是乡村百姓,每年每月甚至每天每夜都会有人寿终正寝或者暴病而亡,发丧出殡的时候便会聘请左近的吹鼓手来吹吹打打。
只话说到了后世,这首入葬曲被后世某位现代作曲家借鉴,写出来了一首新的丧乐,名为“大出殡”,在华夏大地上广为流传,正是丧葬殡仪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闲话少说,只说宋军大营里谁家没死过爷爷奶奶?一听这曲子就知道这是燕京城里有死人要出殡了,而且入土的位置多半是在城南甚至更远,不然怎会从南城门里出来?
在军营北端的军校已经看见了燕京洞开的城门,也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一行队伍,人人披麻戴孝,手中举着的招魂幡尤为醒目,不比之前没被烧成灰的旗阵少多少。
“启禀大帅,燕京城有出殡队伍往我军大营行来,如何处置,还请大帅定夺。”
不论古今,这种发丧的队伍都是被人们敬而远之的存在,哪怕拦在路上的是军队警察也得退让三分,人家都死人了,你还想咋样?还想再弄死几个么?那你可太不是人了。被人骂成不是人只怕还不算完,若是出殡队伍抄起家伙来跟你干一架,你这架是打还是不打?
按照通常的规矩,这样的队伍是需要放行的,任由他们前往选定的墓地给死者入土为安。但是这事儿却不能由小兵小卒来决定,上面还有偏将副将牙将呢,将官上面还有大帅呢……所以禀告大帅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童贯哪里顾得上去理谁出殡?此刻他咬牙苦斗,只想绕到独孤鸿的另一侧出招,以躲开大鸟的策应,然而独孤鸿也不是吃素的,其步法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很深的道理,每一步迈出,永远是他抢占在易守难攻的位置上发出攻击,而自己却只能被逼在极为不利的位置上继续闪展腾挪。
他抢了数次都抢不到独孤鸿的左翼完成致命一击,已是焦躁难耐,甚至连小校说的是什么都没往脑子里去,随口就来了一句:“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