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好让白胜在阵中多吃些苦头,他来这里的确抱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要看看金军到底是怎么死的。
尤其是铁浮屠这种重甲骑兵,为何会死在宋军的步兵之下,若是不立即赶来亲眼看看现场,只怕这辈子都解不开这个疑团。
然而即使他看过了之后也还是疑云满腹,他发现这些少了头颅的女真重甲骑兵,浑身已经没有了一块正常的血肉!何谓不正常?整个肌体都已经腐朽不堪,如同被拍碎了的豆腐!
没有头颅算不得稀奇,头颅自然是被宋军割了去的,他在出阵绕过宋军阵列时看见宋军缴获的战马上挂着黑乎乎一团物事,想必就是这些女真人的脑袋。但是什么样的武功或者武器能够导致金军的身体腐朽至斯?以他生平对武学的理解以及所见所闻,根本找不出这个答案。
他细心地检查了不下百十具铁浮屠尸体,发现所有的尸体都是这样。正当他想要去看看周边那些轻骑兵的死法时,手下人跑来找他了,正是耶律国珍:“元帅,陛下有旨,命你速速回往城门。”
兀颜光直起身来,点了点头,又往四周旷野里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扫了一眼,道;“好吧,我们回去。”
返回的路上,兀颜光最关心的当然是白胜的下场如何,就问被他留在阵中的耶律国珍,耶律国珍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耶律国珍并不负责阵法指挥,他只是被阵法指挥的一员战将,要求他出击他就得出击,要求他隐蔽他就得隐蔽。
“难道你就没听见什么惊叫惨叫声吗?”兀颜光对耶律国珍的反应很是不满,平时看你也蛮机灵的,怎么今天变得如此迟钝?若不是因为后者是天祚帝较为欣赏的堂侄,他现在一定要追究后者昨天放跑了金国主将的责任。
战场杀敌,哪有不见血的?敌人一口鲜血喷出来你都要躲避,那还来军中打什么仗?不如回到你娘身边,陪着你娘绣花,那多干净。
耶律国珍听出了兀颜光语气里的责怪,顿觉委屈,心说你又没安排我指挥阵法,我又不能跟着白胜进入那条死路,又如何能够得知白胜的下场?
事实就是白胜带着萧龙夫妇进入死路之后再无声息,就仿佛在阵中消失了一般,自己本还以为白胜是被那条路上埋伏的将官悄悄收拾了,但现在听兀颜光的意思似乎不是那样的结果。
便说道:“真的没听见声音啊!”
“算了,先去见圣上再说吧!”兀颜光懒得给耶律国珍多解释,此时再想去青龙七宿的那条死路中去了解详情已经来不及了,料想天祚帝已经在为白胜迟迟不到而发飙,那就先见过皇帝再说。
一行辽国将士悄悄绕过宋军阵营回到阵中,兀颜光命令指挥塔上的讯号兵打开通往燕京南城门的玄武七宿中的那条生路,这条路不是时刻通畅,而是随开随闭的,旗门分开之后,兀颜光便一马当先来到了城门。
刚刚下马,正要依礼参见皇帝时,却一眼看见了站在皇帝前面的萧龙夫妇,顿时大吃一惊,这两口子不是跟白胜一起进阵了么?怎么好端端地站在此处?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没等想明白这一节,就看见萧龙夫妇两人前面的那个身姿挺拔的少年,依稀就是刚才自己在阵中居高临下看见的白胜,顿觉一阵晕眩,不是吧?他们难道是飞出来的?
迷茫中,转眼看见了正在给自己递眼色的耶律大石,便即恍然大悟,随即怒从心起,好你个耶律大石,居然是你在背后拆我的台!
耶律大石是具备入阵解救白胜的可能的,因为他和萧凤以及萧凤的另一个师父诸葛无智之间关系很近,此时兀颜光看见白胜和萧龙夫妇好端端站在皇帝身前,第一反应就是耶律大石也曾经学过太乙混天象阵,把白胜三人救出来了;又或者,就是耶律大石去把自己的师父诸葛无智给请过来了。
只是他在周围群臣之中没有看见诸葛无智的影子,那么除了你耶律大石拆台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