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的大宋军队,在亲戚面前却没有半点架子,这实在是太难的了。
少年得志,往往轻浮骄狂,对待他人的态度便会傲慢,这是绝大多数少年人的共性,比如耶律国珍就是一例,但是在同样年轻的白胜身上却看不到这个缺陷,萧龙夫妇当然更感敬佩万分。
武功绝顶、纵横天下当然是成功的,但是在成功的同时没有得意忘形,没有忘乎所以,这才是最令人心服口服的品质。
耶律国珍却没有想那么多,他觉得他是耶律骨欲的堂兄,也就是白胜的堂大舅子,白胜就应该对他恭恭敬敬。便以一种教训的口吻说道:“妹夫,不是哥哥我说你,可是你年纪轻轻行事也忒莽撞了些,你既没有通知我军也没有经过我们允许,就带着你的部下明火执仗的来到我军阵前,这可是很犯忌讳的事情,万一我军不明情况,与你们发生冲突,该当如何是好?”
耶律国珍比白胜大不了一两岁,却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来数落白胜,把旁边的萧龙和耶律答里孛的鼻子都气歪了,白胜让我们夫妻去通知他的岳父,就等于是通知了辽国军方,皇帝都派我们来迎接他了,你区区一员辽军将领在这里装什么大瓣儿蒜?
萧龙尚且会顾虑耶律国珍是皇亲,而耶律答里孛却无需顾忌耶律国珍的身份,正要替白胜说话,主持一下公道之时,却听白胜说道:“嗯,这事儿是兄弟我欠考虑了,堂兄你多多见谅,要不,我这就让他们返回大宋如何?这样就不会出现任何冲突了,你说是不是?”
耶律国珍这幅态度,白胜心中当然也很不爽,耶律答里孛能够想到的事情他当然也能想到,我特么通知我丈人了还不行么?还用通知你们辽国军方?你们军方的领导不就是兀颜光和耶律大石么?我用得着给他们脸么?
只是考虑到耶律国珍毕竟是耶律骨欲的堂兄,在不知道对方和自己妻子的关系是远是近的情况下,冒然去打耶律国珍的脸才是莽撞行为,而且他也不屑于去打这样人物的脸,以他今天这样的武功和实力,能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针锋相对么?那也太跌份了。
所以他来个了以退为进,似软实硬,看你这样子是不欢迎我白胜来,那好,那我走行不行?你耶律国珍一句话把辽国的援军劝退了,到时候看看我那丈人会怎么奖赏你。
果然,耶律国珍脸上一僵,立马现出尴尬之色,干笑道:“妹夫你这又是说得什么话?哥哥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又不是赶你们走,受陛下的委托,兀颜元帅正在里面等你,你这就与为兄去见兀颜元帅吧。”
耶律国珍本想借着教训白胜引起对方的反弹,然后就有了借口给对方使绊子,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跟他硬刚,这就没了脾气。他又不敢真的把白胜撵走,那样的话他相信天祚帝一定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所谓拳不打笑脸人,白胜对他耶律国珍是真的客客气气,他便没法鸡蛋里面挑骨头、硬找白胜的不是。
眼见耶律国珍态度转变,白胜就点头道:“那就烦请堂兄前面引路了。”
当下四人一起步入旗阵,耶律国珍在前面引路,心中不免骄傲——你当然得请我引路了,若是没有我带路,别说是你了,就是萧龙两口子都无法进出这太乙混天象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