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不够解恨,再在屁股上踹上一脚,于是雷横就变成了插翅虎,以雁落平沙式飞出了勾栏的大门。
然而她帮了白秀英父女如此大的一个忙,白秀英父女却没有半点要表示感谢的意思,阎婆惜就不免感到有些郁闷,“秀英,我是阎婆惜啊,你不认识我了?”
白秀英便敷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淡得不能再淡,说道:“原来是婆惜姐姐,你来郓城几年了吧?怎么没在勾栏里看见你?我还以为你嫁给哪个大户了呢……”
白秀英是跟着新任知县一起过来的,这新任知县姓黄,本来也是汴京的一个后补官员,早在汴京的时候就与白秀英有染。
正好赶上今年济州府发了生辰纲一案,案犯又是郓城县辖区内的刁民,前任知县时文彬难辞其咎且侦破不力,被上司一撸到底,不撸不行啊,不撸时文彬,就得撸张叔夜,总之,蔡太师的生辰纲被劫,必须得有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责任。
时文彬做了那只替罪羊,黄知县便来补缺。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了白秀英,说跟着我去郓城吧,管保你在郓城财源滚滚、风生水起。
白秀英自然求之不得。
在京城,她白秀英虽然也算是个美貌的歌女,但是京城那是什么地方?京城的娱乐场所档次多高?她又没有李师师那样的容貌和气质,还没有李师师那样的美好年华,才艺方面就逊色得更多了,更没有人家李师师那种资源,连蔡京都专门开了一家讲词堂给李师师,还特聘李清照来当老师。
所以说她在京城基本混不起来,黄知县在京城更是屁都不是,也没能力捧红她,听说郓城县天高皇帝远的好混日子,哪里还会迟疑?当即带着父亲白玉乔来到郓城。
别看她在京城算不上头牌花魁,但是在郓城县可就了不得了,这就相当于后世的一线明星来到五线城市一样,郓城县百姓对白秀英的评语只有四个字:色艺双绝!
于是乎父女俩就在郓城县赚了一个盆满钵满,平日里就在勾栏垄断生意,打压同行不说,便是客人,也要雁过拔毛,不给钱?除非你比黄知县牛逼。到了夜间,白秀英就会从县衙的后门进去,陪黄知县饮酒作乐加啪啪啪,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这样的白秀英,根本就不需要阎婆惜出手帮这个忙,雷横算个屁?闹将起来,自有黄知县出面摆平,仅仅是摆平还不行,还得把雷横治改了,才能显示出白家父女在郓城县的实力。
然而阎婆惜这样一出手,却让白秀英父女的后招落了空,至少在这件事上没法在郓城县摆谱了,雷横都被人揍趴下了,还能把他怎样?
所以说白秀英对阎婆惜颇为冷淡,虽然对她能够打飞雷横感到有些惊异,但这又有什么了不起?在郓城县,拳头大也打不过县令不是?
白秀英这么冷淡,阎婆惜就不免很是郁闷,心说老娘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合着人家还不需要,这算是什么事儿?不需要也还罢了,怎么言谈举止之间,就仿佛比老娘优越多少似的?你不还是个卖唱女么?
正郁闷时,忽听白胜那熟悉的磁性男声在外面响起,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出来,连忙带着潘金莲出门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