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延州城装逼的人是秦桧。
在白胜率先走入延安府大堂的时候,秦桧正在与延州府尹高谈阔论,谈论的内容则是针对延州城的城防指手画脚:“这延州城的城防也太松懈了吧?虽说本官是钦差,要进这延州城理所当然,但也不能连问都不问一句就把我放进来了,倘若我是西夏的奸细该当如何处置?这延州城不是转眼失守了?”
虽然此时城中战事已平,但是先前种师道发布的“许进不许出”的命令却没有撤销,而且秦桧走的正是“许进”的东门,所以根本没人对他做出任何拦截盘问,这就引起了秦桧的疑惑,这延州城原来是这样守的么?
看见白胜第一个进门,秦桧就是一愣,相比于跟在白胜身后的种师道,秦桧当然跟白胜更加熟悉一些,因为在大军西征之前,他跟白胜不仅数度同上早朝,而且还一同参加过诗会,而白胜在临行之前还请他和张邦昌在太师府一起喝了一场酒。
问题是白胜为何会在延州?战报上不是写着白胜在兴庆府童贯的麾下养伤么?心底下,他对这个情敌的敌意很是浓郁。
为了显示自己钦差的地位卓然,秦桧没有跟白胜打招呼,而是脸色一肃,站起身来,带了几分官威说道:“种师道接旨!”
种师道听见皇帝竟然给他下旨了,当即紧走几步越过了白胜,跪在了秦桧的身前,在他身后韩世忠、上官剑南等人也跟着跪了一地。就连延安府尹都过来跪下了,跟着种师道一起聆听圣意也是好的。
秦桧脸上神色一缓,刚想展开圣旨宣读,却发现白胜居然就站在种师道的身后,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而且他身后还有一众男女也都站在那里浑若无事,不禁心头一阵恼怒,责问道:“白胜你为何不跪?”
白胜诧异道:“我为何要跪?”
秦桧怒道:“圣旨面前,不跪视为欺君罔上,你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不懂么?”
白胜笑道:“这圣旨是颁给谁的?”
秦桧道:“这是圣上颁给种师道的,怎么了?”
“这不就对了?”白胜笑道:“既然是官家颁给种师道的,自然应该由种师道接旨,若是我白胜跪下去接旨,那岂不是乱了套?”
“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秦桧一张白净的脸皮已经涨得通红,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白胜。
而白胜则根本没再搭理秦桧,直接从后者的身边走过,坐在了延安府大堂的主位上。
如此一来秦桧就更加恼怒了,从文官那边论,他是御史,不说品级职权均在白胜之上,就说这工作性质,就是见官大一级的存在,朝中百官甚至左右宰相见了他都得给三分面子,不然一言不合就在金殿上皇帝面前弹劾一本,任你再大的官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从武官这边论,白胜只是个西征大军的先锋官,还不如种师道这一方统帅的身份高,你白胜何德何能,敢坐延安府大堂的主位?更何况这主位原本是延安府尹让给他这个钦差坐的,白胜如此目无上级,这是要造反吗?
他怒归怒,却也知道县官不如现管这个官场铁律,就把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延安府尹和种师道,意思是你们这一文一武两个地方主官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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