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钦一句话都不曾分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白胜气得浑身发抖。
耶律骨欲不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也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既然白胜没让她看,她就不看,但是看见白胜气成了这样,就不禁轻轻伸过手去挽住了白胜的一只手,只觉得他这只一向温暖干燥的手此刻变得冰凉。
白胜当然已经知道萧凤信中所说全无半分污蔑和虚构,此刻他心里想的是,我白胜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兄弟?此人实在该死!
该死的确是该死,可是自己如何能够亲手去杀?他下不去这个手。
自从被龙雀神刀克的瘫痪之后,他就决心痛改前非,一定要做一个好人,以期重新得与神刀相伴相守。
问题是好人有亲手杀自己兄弟的么?大义灭亲?这好像谈不上什么大义,最多只能被认定是为了感情而灭亲。
但是华夏人有大情灭亲的说法么?没有,这时代推崇的俗话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女人用过了可以换新的,兄弟死了就没了。若是因为这事儿杀了自己的亲兄弟,别人会怎么说?你白胜为了女人连孪生兄弟都杀,你白胜还是人么?
就算人生在世我行我素,不去在意他人的舆论,可是神刀呢?神刀对这件事会怎么看?他不知道神刀如何界定这种人伦之间的正邪善恶。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责怪萧凤把这件棘手的事情推到他的手上来,萧凤啊萧凤,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如果萧凤直接杀了白钦,事后一封信讲明此事,自己纵然觉得萧方二女过于手辣,但总归是木已成舟,就不会令人如此纠结。
白胜终究没有对白钦做什么,只是明确表示今后再也不认这个兄弟,从此路归路、桥归桥。
他发出的最后警告是:“你白钦今后若是再犯在我的手上,我不会再跟你多一句废话,直接取你性命!”
他不是为了利用白钦顶替他接受童贯的软禁才选择留手,时至今日,在得知横山完好地控制在萧凤手上时,他无需在童贯面前虚与委蛇,你童贯大可以认为我白胜造反了,没关系。
但是白钦既然来了,既然全身瘫痪且生活不能自理,又既然不能杀他,那就让他继续在这里疗养一些日子好了。
总归童大帅不可能不派人给他送水送饭,若是将他带去出弃之荒野,那就还是等于杀了他。
第二天一早,耶律骨欲派侍女返回兴庆府,让她姐姐耶律南仙为她准备一辆马车,说她要返回辽国了。
马车驶入大宋军营时,童贯殷勤地询问耶律骨欲是否要大宋再派若干人马护送,耶律骨欲笑而婉拒,说她的堂兄耶律大石已在路上等候,无需大宋兵马相送,只要两名将领护送一段即可。
其实耶律大石又怎会如此无聊?他此时早已经去了西州回鹘,去找高昌国主借兵了。而此时高昌国内并未真正统一,各部落之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十分严重,因此耶律大石这次借兵也告落空。
虽然没能借到兵马,但是在他的大力协助之下,高昌国实现了统一,从此耶律大石在西州回鹘的土地上名声鹊起。
而在后来辽国灭亡之际,他只带了二十几名勇士闯荡西域,就凭借他和高昌国结下的友谊,凭空建立了西辽政权。
发展壮大之后,又打得中亚各个国家俯首称臣,以致于欧洲那些国家的军政首脑在听闻耶律大石的名字时都会瑟瑟发抖。
由此可证,耶律大石不愧为契丹族的骄傲,是继萧远山父子之后的第三代契丹英雄,是在蒙古族的成吉思汗出现以前唯一的一个令欧洲蛮夷敬畏仰视的人物。此为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只说耶律骨欲拒绝了童贯的殷勤,只点了凤南渡和羿啸两人的名字,要求他们两个随行护送。
童贯当即欣然同意。他一向不怎么看得起凤南渡和羿啸,只因为根据他人汇报,说这两人自从入伍之后就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推着扮成白胜的白晟所坐的轮椅随军进发,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干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