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都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个认负的高手却知道,他已经陷入了对手的必杀之局,再无解脱之策了。
虽然能够看出去十几步,但就是无力回天,这就是白胜此时的无奈之感。这就叫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对阵这样的高手,哪怕你看过他的所有棋谱,知道他每一盘棋的每一步是怎样走的,但是你依然永远也赢不了他,因为他永远会在你不知道的那一步上变招,变招即是棋高一招!
为今之计,就只能期待李若兰不下杀手,只要李若兰不下杀手,他就还有另外一个伏笔来应用,而那个伏笔,原本是他为灵兴或松巴当中的某一个而准备的。
但若果李若兰下了杀手,那么他能不能活着使出另一个伏笔就很难说了。
李若兰没有下杀手,她只是要让白胜知道,不论是玩阴谋还是比武功,你白胜都只能是我李若兰的裙下之奴!
正如白胜预判的那样,棍来匕往,一男一女两个人无声无息地交换了二十多下招式之后,李若兰准备结束这场战斗了。
她已经将这招天下无狗的所有变化瓦解干净,卸掉了白胜一鼓作气的每一份内力,这得益于刚才她亲眼看过了三遍天下无狗。
最后一遍是白胜用绿竹杖使出的天下无狗,她为了仔细研磨这一招的破解方式,全神贯注之下,差点就被白胜飞掷而出的绿竹杖击中。
而现在她破解的这招天下无狗,已经是今天第四次出现的招式了,她又怎么可能应对不了?后世那位白驼山的养蛇专业户只看过一遍打狗棒法就能想出破解之法,何况她看了四次。
论武学天赋和悟性,她既高于马志敏,也不比后世那个养蛇专业户弱上半分。
“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天多高、地多厚!”这是李若兰最后的结束语。
伴随着这句结束语,她的水晶匕向白胜的左右小臂、上臂乃至双肩分别刺了六剑,她知道以眼下这个形势,白胜要么抛掉铜棍打滚退出她的剑光圈子,要么就只有左支右绌地挨上这六剑之中的几剑。
她连白胜用那种蛇行的方式逃脱都算到了,不过她觉得白胜必然会抛掉铜棍以避免受伤。
果然不出所料,白胜在舞了一个棍花之后将转动不已的铜棍扔上了天空,那铜棍极速旋转着宛如一个铜车轮,挡住了她讯若闪电的六剑,但同时他的身体也利用这一抛的反作用力倒向了后面。
这一瞬,皇宫之中呼声四起,有欢呼也有惊呼,还有绝望的哀叹。
欢呼自不用说,就是西夏一方的数千武士,惊呼的一方也不用说,自是白胜一方的兄弟和手下,绝望的哀叹就只能是方金芝等人发出的了。
终究还是败了,败了就等于是死!命中注定,在劫难逃。
“别让他跑了!”
“小心他用那种蛇行……”
“完了,我们准备自尽吧。”
场中各种声音同时响起,有的在提醒李若兰不要错失胜机,有的则是心灰意冷准备离开这个尘世。
李若兰当然不会任由白胜跑掉,白胜对她的招式都有预判,她又如何对白胜的行止没有设想?她甚至提前使左手击出了一记白虹掌力在白胜有可能退却的路线之上。
我就不信你躺着也能走出凌波微步来!
但是白胜就是白胜,白胜永远能够做出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一次如何能够例外?他当然没有按照李若兰的想法去逃,他选择了一个最不可能的逃脱方式——从李若兰的胯下钻了过去!
会踢足球的人都知道,在防守时,对方的前锋突然一个穿裆过人是根本来不及并腿挡住的,白胜宛如一条灵蛇,倏地从李若兰的两腿之间钻过,后者非但没有来得及阻挡,而且还有点脸热心跳。
这什么招啊这是?带这样玩的么?你可是大宋前部正印先锋官,还要不要点官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