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实在有些一般,但是从这个女子飞翔在空中的姿态上可以确定,除了她之外不会是别人。
他看见这女子从一匹战马上飞腾而起,人在空中滑行了丈许,一只手掌拍落在他的马臀,同时他只觉得一股澎湃的内力从胯下传递到了腹腔乃至胸腔,心脉瞬时炸裂。
一直到死他都没弄明白,为何他的心脉会如此炸裂,这种情况,只有敌人的掌力重击在自己的胸前才会发生。
在死去的这一瞬间,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感到恐惧。
白胜这一拍大有奥妙,不仅通过马背隔物传功震碎了匪首的心脉,而且利用了手掌与马臀之间的摩擦之力,身体再次向前滑行两尺,在将匪首的尸体扔下马背的同时,恰好骑在了匪首这匹坐骑之上。
这一幕电光石火,与匪首一同冲向辽国马队的那些匪徒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匪首已经换了人。
而白胜则继续如法炮制,在并行的战马之中连续腾跃换马,换一匹马杀一个人,这些并排冲锋的马匪就都变成了糊涂鬼。
这样一番杀戮之后的结果就是,在他这个方向上冲到辽军身边的只剩下了数十骑空马,马上再无一名马匪存在。
辽军和番僧们顾不上对这种情形感到惊奇,这边的战马上没有人,其余三个方向上的战马却是有人的。
“先杀人,再杀蛇!”耶律莫哥下了命令。
于是神弩营的武士把他们的弩箭对准了其它三个方向上的人或马,黑夜里本来也不易射中目标,只对着黑乎乎的人马轮廓发射就是了,射着哪里算哪里。
除了经过白胜杀戮的没有了敌人的南侧之外,枪骑兵分为两拨守在东西两侧,巴悉京铭五个番僧守在北侧,将神弩营的武士和几十名女兵围在其中。
区区三十名神弩营的武士分成三队,每队十人往三个方向射击,这样数量的弩兵终究挡不住一个方向上六七十匹轻骑的冲击,转眼间就被马匪冲入了阵列。
除了五名番僧守护的北面,东西两侧的枪骑兵以一比二的比例与敌偕亡。
神弩营武士的弩箭已经射光了,纷纷拔出腰刀冲上去迎战,女兵们也手舞马刀加入其中。
赵楷和耶律骨欲都已经下了马车,与耶律莫哥站在了一起,再也顾不上去看脚下是否有毒蛇存在,随时准备与敌人殊死一拼。
绝望的时刻已经到来,因为他们都看得见,在这一波冲锋的骑兵之后,还有更多的骑兵冲了过来,数量不下一千,只是与第一波马匪相距近百步的距离。
完了,不论是巴悉京铭还是耶律莫哥都知道,他们绝对无法在这近千的骑兵冲击下幸免。
但是就在这时,北方响起一个女人的高喊,说的是西夏语:“巴悉京铭大师,我们是麻魁!西夏的麻魁!是来帮你们杀马匪的!”
听了这句话,巴悉京铭只觉得百感交集,差点哭出声来,喊道:“我们得救了!哦巴扎黑!”
马匪们虽然大多听不懂巴悉京铭的吐蕃语,却基本都听得懂西夏话,听见后面上来的骑兵竟然是湖畔那伙光着屁股不要命的女人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与辽军缠斗,纷纷拨马逃窜。
这时候再想逃窜已经来不及了,不说辽国男女士气暴增,也不说地上的毒蛇趁机咬马,只说白胜也已经迂回到了西面,与刚刚赶到的野利芳等麻魁一起,完成了对马匪的反包围。
这场突如其来的里应外合之战打得异常干脆利落,只片刻就全歼了残余马匪,一个没剩。
杀光了马匪,地上的毒蛇也跑的跑死的死,这片沙漠中暂时安全了,辽国公主耶律骨欲亲自向麻魁表示感谢,再三要求见一见麻魁的头领。
于是嵬名慧就把相貌平平的白胜推了出来,在发起进攻之前,经过野利姐妹使用劣质脂粉一番涂抹的白胜顔值非常一般。
令耶律骨欲感到难堪的是,这个麻魁的首领在与她会晤的过程里没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