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白胜的那匹白马也不见了踪影。
看着看着,心中就涌起一阵委屈,鼻中就有些酸楚,你都跟我那样了,难道就不能看我一眼?
泪水朦胧了视野,白胜在朦胧中远去,始终不曾动上一动,就仿佛是一尊坐在轮椅里的雕像。
李碧云活了将近百年,对世事早已洞彻。此刻看着身边两名女徒和李清照的三双泪眼颇有感触。
心说我这徒弟的心肠真够硬的,从不被美色所困,莫说对这几个美女无动于衷,就是他的老婆方金芝都很难令他正眼想看。
这秉性正是成大事者必备的素质,只盼他西征立下大功,从此奠定他在大宋军旅中的地位。
当然,如果她知道她这个徒弟昨夜刚刚与京城之中最漂亮的两名少女翻云覆雨了半宿,只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
白胜的心肠是真的不硬。
在李碧云暗暗夸赞他的同时,他正在检视手中的一只信鸽,喃喃说道:“也不知这信鸽养一养伤之后还能不能振翅高飞了。”
刚刚的一箭他刻意瞄准了信鸽的左翅,将它从四十丈高的空中射落下来。
这话把身边的扈三娘逗笑了,打趣道:“没看出来,相公你居然是这等慈悲心肠,扫地怕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么?”
自从立誓跟随白胜,扈三娘就学着白胜身边的女人称呼白胜为“相公”。
因为在她看来,似乎除了李清照之外别的女人都喊白胜相公,不论与白胜是什么关系。
“白相公,这信上说的是郓王赵楷于初三子时西出汴京,疑其欲往西域,望沿途兄弟加以监视。”洛丽妲拿着一张刚刚展开的纸卷递给白胜。
这纸卷正是之前在信鸽脚上绑缚的情报。
“这一品堂的情报还真是够快!”水凝珠也跟着说了一句。
白胜将手中的信鸽递给水凝珠,道;“先给它敷些金创药吧,好好养着别让它死了,等到渭州再让皇甫端给它看看病。”
紫髯伯皇甫端是当世第一兽医,能治好照夜玉狮子,当然也能治好鸽子。白胜估计此刻皇甫端也差不多到了渭州了。
接过洛丽妲手中的纸卷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他比咱们动身还早,昨夜诗会结束就出城了,难道他也想去西征么?”
今早寅时,白胜让白晟换了他的衣衫,戴了他的青铜面具,坐上了他的轮椅,由凤南渡和羿啸推着前往大校场参加集结。
为了防止白晟“定力”不够,他让凤南渡点了白晟的穴道,把白晟变成了一个一言不发的白胜。
若是有人怀疑,则可以解释为强行运功疗伤时走火入魔了。
而白胜本人则是以黑巾蒙面,带着扈三娘、洛丽妲和水凝珠三人,骑着四匹快马出城了。
所以此时在汴京城内跟在童贯身边的实为白晟,而且是被凤南渡点了穴道的白晟,这样的“白胜”如何能在杨志和潘阎二女的呼唤下有所回应?
经过一路策马狂奔,此时白胜四人一行已经到了汴京西北三百里开外的孟州道上。
赵楷出城往西干什么是赵楷的事,与己方关联不大,略一思索过后,白胜将纸卷收在怀中,看了看天光,说道:“你们都饿了吧?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