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白胜过年期间根本没有来过御拳馆,这是什么态度?
每个御拳馆的弟子过年后都要备一份礼物送给祖师爷周侗,唯独白胜没有表示。如此不敬师长的弟子,人品能好到哪里去?
就是做了八十万禁军教头的三师弟林冲也不敢这样怠慢师门。还有在登州做了兵马都监的四师弟孙立,若非公务在身不能擅离职守,就必须来给师父拜年。
当然,他此番回来第一时间里没看见林冲,对林冲也是不满的,但是当曹正告诉他林冲已经被刺配沧州了,这才谅解了林冲。
他对白胜本来就一肚子意见,此刻见白胜仅仅是以抱拳为礼对待他恩师,他当然要予以质问。
不想白胜却丝毫不给他面子,说道:“卢员外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白胜虽然不是什么人物,可就是见了皇帝我也只是这样行礼,如何可以认定我是怠慢馆主?”
卢俊义没想到白胜居然认识自己,稍稍一惊,猜想他大概是从馆内弟子那里询问过自己的形貌,眼见他说的振振有词,不禁更加恚怒,挑理道:
“就算你在行礼上过得去,可是为何不称祖师而称馆主?这是御拳馆一个四代弟子的本分么?”
在他看来,白胜不仅应该尊称周侗为祖师,更应该喊他一声卢师祖才符合辈分,因为他是第二代弟子的老大。
白胜却似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笑道:“这话说得在理,可是我很想知道,御拳馆里哪一个人曾经收了我为徒弟了?只要你能找出这么一个人来,我就叫你一声卢师爷,然后再大礼参拜周祖师也不迟。”
这句话就把卢俊义给问住了,他还真没在意是哪个第三代弟子教的白胜,曹正么?还是郑肃、韦贤达、孙仲臣、王芳亮以及白晟他们几个?
所以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样跟白胜理论下去,一张脸就有些发热。
周侗见状,就摆了摆手,示意卢俊义暂时闭嘴,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老朽不过是闲云野鹤,白提举就称呼老朽为馆主又有何妨,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不称呼白胜为白先锋而是称呼白提举,自是因为白胜的太医局提举这个官职分量更重,这话的另外一层意思是说,人家白胜是官,我们师徒却是民,民不与官斗,你卢俊义斗个什么劲?
白胜心说这老头厉害啊,赵佶昨天才封了我这个太医局的官,今晚他就叫出来了。
却听周侗续道:“这樊楼都改成白樊楼了,白提举身为主人必定是忙的,老朽就不耽误你发财了。”
白胜听得出来,周侗看似说话低调,其实是已经对自己不满了,心说不满就不满吧,反正找你学拳你也不会教。
就笑了笑,转身当先上楼。
韦国舅抢先推开了楼上一个单间,请白胜坐了,沏茶的同时说道:“周馆主怎么跟他们坐一块去了?那武松着实没点眼色,结交的也都不像好人,若非看在柴进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让他进门。白公子,要不要我把二楼那帮人撵了?”
白胜笑而摇头,“只要他们结账,就不要赶嘛,咱们开店是挣钱的,不是斗气的。”
他表面上云淡风轻,耳中却听得二楼卢俊义说道:“师父,你对这厮太客气了。”
武松也说道:“卢员外莫要小瞧这白胜,他的武功很邪门,我会的少林功夫他都会。若不是周老前辈路过救了我们兄弟几个,我们现在还躺在客栈里动弹不得呢。”
白胜心说原来他们都住在京城的某家客栈里,那么宋江哪里去了?按照樊瑞所说,是黄巾力士把武松和宋江弄走的,现在看来事实未必如此。
却听武松继续说道:“几位兄弟,咱们一起敬周老前辈一杯,以谢周老前辈的救命之恩。”
只听周侗说道:“客气话就免了,我周侗与少林素有渊源,我师父谭公就是少林俗家弟子,与你相遇也是有缘,回头我指点你两路功夫,以你的资质天赋,练好了当不至于再次被人打成这样。”
周侗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你不是说你会什么功夫白胜就会什么功夫么?那么好,我教给你两路白胜不会的武功,以后就不会被白胜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