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悬了起来。因为,哪怕是再怎么愚钝的人也能想的到,下一刻里慕容乾必将冲击那块四千斤的石锁!
完了!童贯的心已经哇凉哇凉,他知道,下一刻的情景就是那只四千斤石锁的粉碎!
完了!与童贯心意相通的是韦贤达,他的心拔凉拔凉的,已经不知道心在何处。他也知道,下一刻就是他作弊暴露之时。
慕容乾当然不会给童贯和韦贤达留什么面子,别说他不知道那只四千斤的石锁是假的,就算是知道,他又有什么理由为别人的作弊来掩盖?
火光照耀之中,那只两千斤的石锁飞向了四千斤的石锁,然后只听见“轰”的一声,场中石屑纷飞,遮住了慕容乾的身影。
“啊?”全场人们都已经情不自禁的站立而起,在发出一声惊呼之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那一蓬飞舞的石屑和烟尘。
没有人喝彩,也没有人欢呼,因为人们都觉得这景象太不真实!
为什么五十斤的石锁不能撞碎一百斤的石锁?为什么一千五百斤的石锁不能撞碎两千斤的石锁,但是两千斤的石锁却把四千斤的石锁撞碎了?
没有人能够解释出其中的道理。
“或许,是慕容乾自知无法举起四千斤的石锁,才利用两千斤的石锁将其撞碎?”
这个说法是童贯首先提出的,然后在北看台众人之间传递,逐步传到了东西两座看台上的观众和举子之间。
有道理啊!这个说法很有道理!绝大多数的人们都接受了这个说法。不仅是因为这个说法有道理,更因为提出这个说法的人是童贯。
童贯是什么人?当今的大内第一高手!武冠三军!考试的规矩都是他制定的,他说出来的话当然有道理!
但是狄烈等人却不这样认为,因为在尘埃落定之际,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只四千斤石锁“产出”的碎石太过稀少!
只不过狄烈这样的高手当然不会因为这个发现就去推翻童贯的盖棺定论,有必要么?没有必要。
最清楚其中猫腻的当属李碧云,只不过她同样选择了缄默,无非是韦贤达和慕容乾谁是举重第一的问题,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较真么?
她才懒得计较这些无谓的得失,跟蔡京说了一声少陪,起身走下了看台,拦住了意气风发的慕容乾,口吻慈祥地问道:“孩子,你的父亲是不是慕容复?”
慕容乾大吃一惊,这个身段苗条的蒙着面纱的女人如何知道自己的来历?却不知为何有一种亲近之感油然而生,于是老实答道:“是的,前辈你是?”
李碧云没有回答慕容乾的问话,而是又问了一句:“你母亲是谁?”
慕容乾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我母亲姓什么,只知道她叫阿碧。”
“阿碧?”李碧云有些意外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随后伸手抚了抚慕容乾的头,“孩子,你可知道,你慕容氏的子弟都是少年成名,中年中庸,老无所成?”
慕容乾摇头道:“我不知道。”
李碧云叹了口气,说道:“或许你父亲已经无法把一些往事复述给你,但是你必须相信,今天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今后一定要勤练内功,切不可认为这斗转星移就能够横扫天下!”
李碧云当然清楚,从她的丈夫慕容飞乃至她的儿子慕容博开始,慕容氏的后裔都是在少年时期便即惊艳当世,其实说穿了也不过是凭借家传的斗转星移唬人而已,其真功夫不过尔尔。
她没料到她的孙子在精神失常之后还能生儿育女,以为慕容氏就此绝后了,却没想到居然还有慕容乾横空出世,出于护犊之心,她当然要规劝这孩子不走他祖辈父辈的老路。
慕容乾当然听不懂李碧云的深意,但终究能够感觉到这个语声苍老的女人对他有着维护之心,于是懵懵懂懂地应了声:“多谢前辈教诲,晚辈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