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极,心说我又有什么人品和才华了?不论哪方面都没有你说的那么出色好吧?
当下就想说明惩戒高衙内的事情并不是出于侠义之心,歉然道:“白胜一介山野村夫,何德何能竟蒙狄大宗师如此看重……”
只是还没等他解释到关键所在,就被狄烈笑着打断了:“我与你一见如故,其根本还是缘于一个‘义’字,白公子所作所为,尽是狄某想做却做不到的,这样……”
说到此处,他吩咐水凝珠道:“你去给白公子找一双新靴子,里外一套新衣服,再带他去更衣,然后咱们到前厅用餐,边喝边谈,我等了这一上午,真有些饿了。”
白胜就很无奈,想解释都来不及解释,看来今后做事只能尽量往侠义上靠了,不然真的对不起人家狄烈的这番评价。
忽然又想到:龙雀神刀不也是要求它的主人必须是一个好人么?待会儿不妨跟狄烈请教一下什么是好人,这狄烈一身正气,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知道是否已经达到了龙雀神刀的审美标准。
想到此处就下意识地反手摸了摸身后的铜棍,那铜棍之前被方金芝以巨阙剑一阵乱削,表面上伤痕累累,却摸不出什么异常来。
跟随水凝珠往后走的时候还在想着,这龙雀神刀也是有失公正。
遇见蔡京那样的坏人就险些把蔡京克死,对自己这个不好不坏的人没啥表示也就算了,可是遇见狄烈这样的好人呢?为何不见它给狄烈一丝好处?
……
狄府厅堂之上,狄烈和他的四大家将以及白胜和刚刚赶到的何玄通各据一张几案,午宴即将开始,家中的仆人正在陆续上酒上菜。
也不知狄烈如何听说白胜只吃素菜,专门安排厨子做了一桌素席给白胜,更令白胜感动不已。
趁着酒宴开始之前,白胜打量了一下狄家厅堂的环境,目光落在了挂在北墙正中的一幅中堂上面,那中堂是一幅草书,似是一篇文赋,语句多为骈四俪六。
他对草书不熟,就直接去看落款,看了半天才看懂那三个字是“范仲淹”,不禁心头一动,再从后往前看,果然认出最后的四个字是“吾谁与归”。
心说这不是《岳阳楼记》么?《岳阳楼记》是后世中学语文课本里的重要内容,他记得上学的时候老师要求同学必须做到能够背诵的,他也背的下来。
狄烈见他观看中堂,便笑问:“不知白公子是对黄庭坚的书法有研究呢?还是对范文正公的文章感兴趣?”
白胜脸上发烧,连忙收回了目光说道:“在下才疏学浅,哪里谈得上研究,也就是景仰一番罢了,这篇中堂可是岳阳楼记?”
狄烈却郑重了神色说道:“不错,正是岳阳楼记,看来白公子果然对范文正公的文章有所涉猎,就请白公子谈谈心得可好?”
白胜却不知道,他对《岳阳楼记》的认知是大谬特缪的。他认为现代中学生人人必须背诵的《岳阳楼记》,在北宋末年却不是人人必读的文章!
不仅不是人人必读,而且除了亲身游览岳阳楼的骚人墨客之外,宋人真的没有几人知道这篇《岳阳楼记》的存在。说得再严重些,就是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为啥?因为这《岳阳楼记》没被皇帝和谐就不错了。
“什么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啊?这天下轮的着你范仲淹来先忧后乐么?你范仲淹把自己摆在了天下之前,你把皇帝往哪摆?
还“微斯人,吾谁与归。”整个大宋朝野都没有与你范仲淹志同道合的人,合着皇上和文武百官都不如你,就你优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