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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的巨口已经张开,覆盖了整座两丈见方的院子,而当他看清这条乌龙竟然是密集的羽箭时,再想躲进屋里已经来不及了。
多年以后,有人问及庞万春这世间谁的箭术才是天下第一,庞万春答曰:“当然是白胜!”
又有人问他,白胜的箭术高在哪里?庞万春推崇曰;“别的不说,就只那一手隔山射虎的乌龙箭,天下间无人能及!”
于是“乌龙箭”的美名四海传扬。
……
当白胜带人进入这座院落时,看见的不是小养由基,而是一只小刺猬。
一只蜷缩着蹲在地上的刺猬,双臂向上反曲,护住了一颗脑袋,除了头脸和胸腹没有中箭之外,身上的其余部位插满了箭矢。
刺猬还没死,居然还能说话。在听见白胜下达将他就地砍头的命令之后,他急忙叫屈:“白钦,你落入我的手里时,我是怎样对你的?现在我落入了你的手里,难道你就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白胜犹豫了,觉得庞万春说得有道理。
若不是因为这个人射了完颜兀露,白胜还真没打算拿他怎样,毕竟双方属于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关系。但是谁让你射了我老婆呢?
想了想之后,他还是收回了成命,毕竟完颜兀露的致命伤不是庞万春射的,毕竟完颜兀露也不会死去。
先押下去吧,看庞万春这样子,只要不给他及时治疗,终究是难逃一死的,又或许可以跟方七佛以及庞秋霞一并解往京城作为人质,又何必早早剁了他的脑袋呢?
一行队伍押着庞万春回到囚车旁边,却听见一辆囚车里撕心裂肺的呼唤:“哥哥,你怎么了?谁把你射成了这样?”
白胜顿时一愣,庞秋霞怎么醒了?急忙询问安道全:“哥,你给这女子服过解药了?”
“没有啊。”安道全也是刚刚发现庞秋霞醒了,一时不明所以,道;“我的解药还没定好剂量呢。”
白胜立即恍然,这是庞秋霞每个月总有的那么几天到期了。
庞万春看见囚车里的庞秋霞,再也支撑不住,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就已昏倒在地。
庞秋霞随即看向白胜:“钦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庞秋霞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和白胜被沈抃沈泽扔进女狱牢房的那一刻,所以根本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她才看见旁边的囚车里圣姑那张憔悴的脸,顿时大惊:“圣姑,你怎么也在这里?”
紧接着,她又看见了昏迷在囚车里的方七佛和贺从龙,就有些明白了,看向白胜道:“钦哥,你果然叛教了,那我就跟你一起叛教好了,可是你为何把我也关进囚笼?我不会害你的呀!”
白胜不禁歉然,且十分感动,这女子真的是太痴情了,为了情郎什么都肯干,从这一角度来说,不论是萧凤还是完颜兀露都赶不上她。这样的女人何其罕有?他竟然有些嫉妒那个素未谋面的白钦了。
“贱人!一对吃里扒外的狗男女!”圣姑忍不住骂了一句出来,先骂庞秋霞,再骂庞秋霞和白胜。她并没有中毒,只是被萧凤点了穴道,此时穴道已经自解。
白胜忍不住过去扇了圣姑一记耳光,“都特么这样了还敢耍威风?再骂一句试试?”
“贱人!狗男女!”
“啪”
“贱人,狗男女!”
“啪”
圣姑果然倔强,但似乎不懂得人在屋檐下的道理,一张绝美的脸孔被白胜扇成了猪头,除非世上真有“还我漂漂拳”,否则这张美丽的脸蛋算是毁了,十天半个月恢复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