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五人里面有人肯帮他,其他人就不会来拆他的台。于是豪迈道:“大家跟我一起去吧,本教头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毛贼如此嚣张。”
兵马和这些落难苦主一同行进,速度就比牛还要慢,偏生王文斌不肯率兵先于这些苦主前往,他必须要让这些人看见他是怎样打败强盗的,以免功劳被白胜等人均摊。
这一路,沿途又遇见了许多受害者蹒跚而来,强盗们不止抢掠钱财和美女,还要抢夺他们所乘的马车或驴马,总之,最后被放过的只能是两手空空的男人和容貌老丑的女子。
这些被抢了的人们不敢回建康。黄门山的盗匪虽然抢钱抢女人抢牲口,但是他们轻易不杀人。方腊可就不一样了,据说方腊的魔教教徒看见有钱人是必杀的,不管你是否把钱交出。所以这些人即便是被抢了也宁可跋涉到北方去逃难。
在遇见禁军队伍之后,这些受害者无一例外的掉过方向,跟着禁军去讨要自己的失物和亲人。
虽然队伍走的极慢,但是区区六七里路也是有限的距离,日上三竿的光景,军匪双方都看见了对方的存在。
一条山路的路口,几十名强盗或坐或立,路中间设置了一根鹿角丫杈,足以阻拦南来北往的行人车辆,路边上摆了几张桌子,桌子上面有酒坛酒碗,好像还有几本账簿。桌子后面坐着四个人,正在饮酒说笑。
“那山道的两边树林里也有人,多的数不清,根本无法绕过去。”有曾经试图绕过路卡的苦主提醒王文斌。
太阳下面,王文斌手搭凉棚看向山道那四个人,那四个人也在看向王文斌,气氛变得肃杀起来。
苦主们已经自觉靠边站,骑兵们跟在王文斌的身后,呈五骑一排的队形缓缓驰近,盔明甲亮的,自有一股威势压向盗匪一方。
“咱们撤!”路边坐着的四个匪首之一站起身来,顺手从桌上捞起了一只算盘,哗楞楞作响,听起来这算盘像是铁的。
另一名匪首却不肯起身,将腿边一杆大铁锹拎到了桌子上,反对道:“为什么要撤?别说他们只有这点骑兵,就是再多些,在山路上也无法冲锋,咱们怕什么?”
那拿着铁算盘的说道:“就算他们打不过咱们,可是跟他们拼个两败俱伤有什么好?咱们这里养不起骑兵对不对?他们却只有这些战马别无油水儿,咱们无利可图,为什么还要拼?”
“老二说得有理,听老二的!”桌边又站起来一个匪首,手中提了一根铜槊,当先往山坡上走,余下两个坐着的便也起身,其中一个拎着一柄大环刀的极不情愿地喊了声:“收了收了,今日歇息半天。”
话说这战阵之间,对立的双方一旦有一方自行撤离,就一定会给另一方一种怯战的感觉。
王文斌就是这样想的,原本被萧凤壮过了一次的胆子更加大了起来,提起手中长枪直指那名最后起身的匪首:“兀那泼贼,见你军爷来了就跑么?敢不敢站住吃你爷爷一枪!”
被骂的这位正是那个拎着大铁锹的匪首,他本来就不想走,只是被两位哥哥强行命令才不得不听从。
正在火大的时候,哪里受得了王文斌这种讥讽谩骂?当即暴吼了一声:“哥哥们先走,我陶宗旺定要劈了这贼厮鸟才肯回山!”说罢转身就冲王文斌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