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张昌宗不知太平公主是否是这种心态,干脆说得直白些:“韦后、安乐、长宁三人之败,说白了,败在招权纳贿。招权纳贿这四个字,历史上很多掌权的女性都犯过这个错,弄得朝野怨声载道,严重者甚至影响到天下民生,搞得天下民不聊生者也有。岳母大人您呢?您想要什么?但凡行为,总有想达到的目的,您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太平公主立即道:“以前不是对你说过吗?本宫所求者,不过是自主二字。”
“那么,岳母大人您现在所作的,与您的目的相符合还是相违背呢?”
张昌宗双目湛然的注视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然而太平公主一时竟无语了,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张口却发现无话可说。
张昌宗凝视了她一阵,见她失神无语的样子,心底叹了口气,起身郑重一礼,礼毕,方才认真道:“请岳母大人三思!但凡岳母大人有令,小婿与秀儿皆有投身之觉悟,纵死无悔,不如此,无法报答岳母大人之恩情。以岳母大人如今之势,以及对家国之功劳,在朝推行有利于后世的官制改革,在野则借着此次恩科选拨人才入门下,多加扶持、培养,只要岳母大人不行差踏错,则十年之内,必成一方魁首,来日便是太子登基,也是要对您礼让三分的。”
“六郎……”
太平公主动容的看着张昌宗,他这一番谋算,真真是一心为她打算的肺腑之言了。
张昌宗笑了笑,从袖笼中又拿出一份文书来,乃是他写的派系人才遴选和经营之策,递了过去:“请岳母大人过目。”
太平公主微微一怔,接过来看了一眼,才看了开头,神色立即一变,一派动容之态,抬眼神情复杂的看了张昌宗一眼,遂低下头细细审阅起来。
张昌宗拿过来的官制改革的疏议,太平公主方才仔细的看过,张昌宗就像是有一双能看到百年之后的眼睛,弥补了现行官制的许多不足和改进了一些弊端,实事求是的说,若是大唐按照他建议的官制实行,国祚、皇权当更加稳固。
但最让太平公主动容的还是这份写给她一个人看的人才遴选的标准,这是把她门下的人当作一件长久的事业来经营,在弥合人心,纠集人力守望相助,若能照此实行,来日即便她不在了,她的派系势力也能长长久久的存在并成为一派足以影响朝局的势力,若是发展顺利,便是成为钳制皇帝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
太平公主看得心潮澎湃,神思起伏不定,一时间,竟有心乱如麻、思如潮涌之感,想说什么,又觉得尚未把文书琢磨透,说了太过轻率,不足以表达她心中对张昌宗所献文书的重视,深呼吸数次后,方才勉强镇定下心绪,道:“此议甚好,不,应是极好,但是,好在哪里……本宫尚未参透,待我想想。”
张昌宗开心于她的重视,自然是连连点头:“喏。岳母大人可细想一番再说,若有不足之处,我们再探讨不迟。”
太平公主神色郑重的颔首,慨然道:“六郎这般费心费力的为我出谋划策,若我不郑重对待,岂不是平白浪费你的一番心意?待我想想,想想。”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