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暮西城北部的一处洞穴,左手边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右边是那些未取得居民资格的移民聚集区。
站在高处向四周看去,数年前漫山遍野的森林,早已被搬迁至此的移民砍伐的七七八八,无数个简陋的木房或是石屋,偶尔也能见到一座水泥小楼,错落分布在城市和山脉之间。
在这样的建筑群落中,有一栋摇摇欲坠的窝棚,孤零零的位于灌木丛中,早已被周遭遗忘。
“暮西的国王,非常抱歉用这样的方式将您『请』来。”低矮的屋顶下,克劳伦斯对着托德弯腰行礼,面带笑容的说道。
全身麻痹的托德,转动着眼珠,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吃力的问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克劳伦斯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温和的说道:“一种海蛇的毒液,稀释后是绝佳的麻醉剂,但无须担心,三个小时后就能恢复行动。”
托德将视线停留在克劳伦斯厚重的长袍上,思考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对你有些印象,银环贵族的朝圣宴会,你那天在场!”
“哈!我早就说过!”萨布瑞娜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跳到克劳伦斯面前说道:“这么暖和的天气,你还穿着那么奇怪的衣服,不被人注意才怪!”
克劳伦斯无视了女孩的嘲讽:“国王陛下,我一直想和你谈谈。”
托德放缓了语气:“如果只是谈谈,你大可以直接来找我。每周四的下午,我都会腾出一段时间,在骑士团本部接见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克劳伦斯微笑着否定了这一提议:“不不不,陛下,您或许不知道,我是一个害羞的人,与他人站在一起……”
萨布瑞娜歪着脑袋打断了大长老的话:“喂,你应该知道这个家伙在拖延时间吧?”
“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扫兴,我和你说过好几次了,有些事情一旦说破,就变得很无趣了。”克劳伦斯叹了口气:“唉,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陛下,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暮西城现在的处境,就像是个在贫民窟中招摇过市的富商。身为国王的你,没有贵族的背景,也没有家族的庇护。你唯一能依仗的力量,不过是一只千人的骑士团,一旦他们战败,暮西城的命运只有灭亡。”
克劳伦斯看着托德身上那件刺眼的圣秩袍,语气中略带上几分嘲弄:“国王陛下,暮西王国的建立源于天父教会的首肯,如果你能遵从教会的意志,那么自然大家相安无事。但是,收留异种和学者的举动,已经彻底恶化了二者之间的关系,教会之所以还在纵容你,所图之事不过是借你的军队,来削减叛军的实力。”
“国王,当你失去了利用价值,又有谁会来帮助你呢?谁都不会来,因为你没有盟友!”
托德看了看面前的一男一女,忽然问道:“你们来自于长老会?”
“没错,你是个聪明人。”
托德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长老会』想从王国这里获得什么?”
克劳伦斯和萨布瑞娜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说出一个词:“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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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索挥动长剑,斩断了面前宛如蛛丝一般的『血网』,为队伍开辟着前进的道路。
他转身对属下说道:“元素继承者呢?为什么还没上来?!”
“长官,下水道里挤满了人,有士兵,还有想要帮忙的民众,他们赶不上来!”
“胡闹!简直就是在添乱!”阿方索看向前方密密麻麻的『血网』,咬咬牙下令道:“等不了那些援兵了!让后面的人,把煤油、狗脂,总之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全部送过来。”
瓦尔顿抬起头看向身边的莱斯利,话语中仍然带着几分怀疑:“你是说,你是『长老会』的成员?!”
后者点点头。
“有一位大长老命令你跟着阿方索大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瓦尔顿咽了口唾沫:“而且那个变态将大人的妻子变成怪物,间接害死他的孩子,还给他套上『龙骨』的枷锁。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有趣?!”
莱斯利再次点头。
“你们都是一群疯子……”瓦尔顿握紧了手中的弩机,苦痛的闭上眼睛:“我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如果不是因为你,傻瓜才会来这里救人!”
莱斯利的身体轻轻摇晃,没有说话。
将清理通道的工作交给近卫,阿方索退后几步,稍作歇息。
他看向莱斯利,将双手剑朝地面重重一顿:“我曾经救过你的命,你今天也救了我一次,从今往后你我互不相欠。”
莱斯利看向阿方索的眼睛中,逐渐失去了光芒。
“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何留在暮西城中,我可以告诉你。”阿方索的话语掷地有声:“多年前,我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儿女,但根据教义,我无法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生存的意义对我而言只剩下复仇和偏见。于是,仇视这世间一切的不公,带着毁灭的觉悟寻找着死亡的入口,就是我的命运。”
“之后,阿德莉娜用她的生命,拯救了我的灵魂,将我那颗枯寂的心灵带出了泥沼。她的牺牲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悲剧和厄运并不能成为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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