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沉吟了一会,道:“宫中是不是送来许多名贵的药材?我去看看,有什么适合的,连续炖几日给她服用,我另外再开一个方子配合补品,双管齐下,相信应该有疗效的!”
宋云谦忽地听他说起这个,心中突突地跳了几下,抬头问道:“你说,她会不会是中毒了?”
诸葛明神色有些严肃,凝眸看着他,“怎么会这样怀疑?皇上现在以为她有身孕,应该不会下毒,毕竟只要孩子出生,他就多了一个人质在手!”
宋云谦摇摇头,“本王也只是这样猜测,你去验一下宫里送来的东西,看看有没有被人下毒!”
两人走向库房,诸葛明检查过宫里送来的东西,道:“没毒!”
宋云谦问诸葛,“那你觉得雨竹的情况像是被人下毒吗?”
诸葛明道:“不像,她的身体状况只是很虚弱,气虚,血虚,活像是大出血之后的症状!”
宋云谦疑惑了,“大出血?这也不能够啊!好端端的,怎么会大出血?”
诸葛明嗯了一声,“确实让人费解,这样吧,改天带她入宫见温意,温意现在被禁足,无法出宫,但是跟皇上言明,说王妃如今身体不大好,让温意帮忙检查一下,皇上应该不会阻止的。”
宋云谦觉得太冒险了,毕竟陈雨竹现在是假孕,一旦入宫被人瞧出端倪,那后果很严重。只是目前连诸葛明都无法查出病因,照这样下去,陈雨竹的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弱。
权衡利弊,他最后还是决定冒险一搏。
这日早朝之后,他去找陈元庆,陈元庆回朝之后也听闻说陈雨竹的身体不好,也来看过陈雨竹,只是没想到情况已经这么严重。宋云谦让陈元庆去向皇上提让陈雨竹入宫好让温意为她治疗。
“为何你不直接向皇上提起让皇贵妃为妹妹治病?”陈元庆并不知道温意与宋云谦的关系。
宋云谦也不隐瞒,道:“父皇一直怀疑本王跟皇贵妃之间有私情,若本王提出,父皇不会同意!”
陈元庆其实也怀疑过,只是此刻听宋云谦毫无芥蒂地说起,他也就装作不知,诧异地看着宋云谦,“皇上怀疑你跟皇贵妃?这从何说起?”
“皇贵妃原先是在王府居住的,父皇疑心一向很重。”他轻描淡写地道。
陈元庆眸光锐利的看着宋云谦,“那,王爷跟皇贵妃之间,是清白的吧?”
宋云谦知道陈元庆的性子,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让他知道内情,只怕会为陈雨竹抱打不平,进而会做出些伤害温意的事情,所以,他道:“清清白白,或许,曾经本王也心动过,因为温大夫精通金针之术,而昔日洛衣也精通医术,本王开始的时候确实也有过错觉,下意识地把她当做了洛衣。但是,最终本王都很清晰,她是她,洛衣是洛衣!”
陈元庆一直敬佩他对死去的宁安王妃杨洛衣情深一片,如今听他这样说,也没有丝毫的怀疑,反而能解释之前宋云谦种种因为温大夫而失态的举止。
他沉吟了一下,道:“那好,末将一会去跟皇上提一提,且看皇上怎么说。”
陈元庆在与皇帝商议国事完之后,顺带难过地提了一句,“微臣的妹妹身子自从孕后一直都虚弱,连御医都无法诊断出什么问题来,真让人揪心啊!”
皇帝有些微怔,“怎么了?雨竹的身体又怎么了?”
陈元庆道:“回皇上,王妃自从有身孕之后,总是小病不断,最近几日,竟连起身行走都不能了,王府中的御医也诊断不出什么问题来,也请过诸葛神医,断症不明,也无法对症下药,诸葛神医说,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腹中胎儿难保啊!”
皇帝蹙眉,不悦地道:“情况怎地这么严重?谦儿也是的,为何没有跟朕提起?”
陈元庆道:“皇上莫要怪王爷,微臣的妹妹自小便是这样,有点什么事都藏着掖着,生怕别人担心。若不是这两日连行走都不能了,谁也都不知道她竟病得这么严重了。王爷已经很是担心,日夜陪在身边,亲自喂药,连微臣瞧见了也感动不已!”
陈元庆这样说确实也有些目的,意在跟皇帝证明宋云谦与陈雨竹十分恩爱,宋云谦并无意于皇贵妃。
皇帝喊了一声,“卫姜!”
卫公公推门进来,手中的拂尘往手臂内侧一放,躬身道:“皇上,奴才在!”
“传朕旨意,令上官御医出宫为王妃治病!”皇帝下令道。
“是!”卫公公退了出去。
陈元庆本以为皇帝会让温意出宫的,谁知道竟派了御医出宫,不过幸好是派上官御医,若是其他御医,只怕会把假孕之事捅开去。
上官御医并未能治好陈雨竹,陈雨竹的病情越发严重,之前还能让丹雪扶着行走一两步,如今直接就起不来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