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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泽帆咬牙切齿的说,垂在自己双腿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那样子恨不得将这女人给剥皮抽筋,剥皮抽筋了都不解恨的说。
“那是沐总您有眼识泰山,知道我是个人才,所以想纳为己用。”程沐珂的脸皮当真不是盖的,毫不吝啬的夸奖着自己的身价,接着又转头看向了沐泽帆,一脸疑惑,“沐泽帆,你是‘扬帆’的掌舵者,这里的总裁,最高层领导人,首要任务就是以身作则,诚实,守信,重诺,乃商场企业运营之原则,可是你一不诚实,二不守信,三不重诺,真是……有辱家门啊。”
“程沐珂你……”自从认识这个女人,沐泽帆觉得自己都将嘴皮子功夫练得炉火纯青了,最起码一般没人能够说的过他,不论正理,抑或歪理,可是偏偏,面对着程沐珂的时候,却还是能被她一句话给堵得哑口无言,一个字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闷了好长一段时间,沐泽帆才终于找到了一个还击的话题,“程沐珂,你说你这么腹黑阴险泼辣也不怕教坏了你儿子,将来他要是跟你一样,铁定娶不到媳妇儿。”
程沐珂却只是不以为然的一笑,丝毫都不在意他的话,不疾不徐的说道,“这个不牢沐总费心,他不像我,他像御非离。”
其实她说的也并非是假话,确实,算得上是实话吧?她在美国定居十年了,十年,他们的儿子也九岁半了,随着长大,御诚身上的那些遗传继承了御非离的样子,也差不多都显现出来,沉稳,淡定,刚开始的时候他不爱说话,弄得她都差点以为他是哑巴,心里急的不行,差点都想要去医院了。
御诚。她的儿子,她和御非离的儿子。
这十年中,她经历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忍住了多少泪,估计也几只有自己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三年时间,她完成了别人要学七八年才能完成的功课,从对一窍不通的英语到了后来的全英的金融管理,成为“扬帆”的高层领导,财务总监,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拿了mba双学位,日日流连在商界的噩梦中,在这个复杂的圈子摸爬滚打,不惜粉身碎骨,血泪交融,流了多少汗,流了多少泪,谁又能确切的得知?
十年之前的十七年生活中,她有着私人专车,限量版的兰博基尼跑车,那是她十六岁生日时爸爸送给她的礼物,再不济再不济也会打车,怎知后来竟然落得了个挤公交的下场?
上了车,她拿着钞票递给师傅,却被告知,不找零,自觉投币,看着手中那比坐公交还要高上十倍的金额,最终还是默默的退下了车。
那个时候,她很缺钱,刚刚生下孩子,她必须要节省每一分这来之不易的东西。
十七年,她无拘无束的活了十七年,每日见到那些钞票就像是废纸一样,从来都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花光钱,最在乎的是,她怎样才能够花光这些钱。
花钱如流水,她从不觉有半分浪费,奢侈无比,直到那个黑暗之日来临的一刻。
那一刻,她失去全部,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