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扬,眉眼间带着傲气,神情却有些晴暗不明。
周氏和薰然迎上前去,双方微微福身,见过礼,便入了厅内。
岑六娘身后众丫鬟、仆妇则随着春福去了旁边耳房。
待厅内三人相继坐定后,一行身穿翠色半臂,素色襦裙的丫鬟捧着冰酪、瓜果奉上。
周氏言笑晏晏,同岑六娘寒暄。
薰然趁机打量了岑六娘一番。
今个她穿了一身雪白绫裙,披着丁香色的素面挂衫,高高挽起的惊鹄髻上只压了两朵素色绢花,周身除了手腕上的金镯子能够让人觉出此主的富贵,其余皆是素净清爽,和昨日那周身的气派完全不同。
薰然想起她是新寡,自应穿得素雅低调,只是为何昨日在香坊所见却是另一番景象。
心念斗转,薰然明白了,昨个她是要见的是父亲,今个只是来拜会母亲,打扮自然不同,这正应了那句“女为悦己者容”。
薰然心中忐忑,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案几上的各色瓜果,耳朵却竖的高高的听母亲和岑六娘说些什么。
“今日忽然来访,丰宁唐突了。”岑六娘似是朝着周氏说话,目光却没朝那边瞧,反倒扫过薰然,环视了厅内四周。
行为举止略显傲慢无礼。
薰然昨日已然见识过岑六娘的做派,养在贵妃膝下的小娘子,傲气些也是正常。
“娘子客气。娘子肯来过访,陋室蓬荜生辉,哪有唐突之说。”周氏身子微微前倾,目光随着岑娘子的视线转移,见她目光最后定格在面前的案几上,便笑着请岑六娘用些瓜果。
岑六娘睨了一眼眼前的瓜果、冰酪,伸手捧起装着葡萄冰酪的小碗,轻轻抿了一口。片刻功夫便放下,微蹙了眉,似是不满这冰酪的味道。
取出帕子拭了拭嘴角,岑六娘侧目瞧了瞧周氏道:“叶夫人,今日我来是想请叶二娘参加下月初七的香会。”
周氏怔了怔,问道:“娘子是说‘乞巧节’那日?”
岑六娘道:“正是。”
说罢,欠了欠身,眼波在薰然脸上流转片刻,又不冷不热地继续道:“我虽已是孤家寡人,但却愿天下如同二娘子这般好的女儿家都能喜结连理,故而便想在那日办个香会。”
轻叹一声,岑六娘看向周氏:“怎奈我初来洛城,举目皆是生人,也只与叶大郎、叶夫人相识,这才前来叨扰,烦请叶夫人帮忙,请上洛城适龄的小娘子前来热闹热闹。”
周氏没有即刻回答,思忖着这岑六娘此番是何意。
“叶夫人是不肯出手相助吗?”岑六娘久不见声,不由地直视周氏,展颜而笑,但目光中却有些不容忽视的逼迫之意。
周氏笑了笑,迎上岑六娘的目光,朗声道:“怎会不肯,这可是大大的好事,难得娘子如此有心,真是洛城小娘子们的福气。邀约之事就交予我,香会筹备就有劳娘子了。”
岑六娘见周氏答应,这才移开了目光,随口说了声多谢,便要起身离去。
周氏和薰然只得送她出门。
“娘子慢走!”周氏客气相送,却只听得岑六娘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颔首敛眸的薰然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到岑六娘挺拔孤傲的背影。
“该来的终是躲不过。”正在恍神思索的薰然听母亲这幽幽感叹,不解地瞧了瞧母亲,忽然回过味来,暗忖母亲难道与岑氏早已相识?
想起刚刚岑六娘所言洛城只认得叶大郎、叶夫人,这话许不仅仅是客套之言,暗含之意恐只有岑氏和母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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