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妹子,俺在呢,老实交待你得思想问题!”李德源心里把微雨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工人老大哥,你那就不算牢骚话了啊,照你那话,女人就是享福的,男人就是受苦的?”
“女人可不就是享福的吗!女儿,让人疼吧,妻子,让人护着吧,妈妈,不用说了,多神圣啊,你看看,有圣母哪有圣爹的?再看看男的,儿子丈夫爸爸,那个不是出力气负责任受累的吧!”
“你这是歪理!你怎么不说你们男的每个月不用遭那几天罪,不用十月怀胎生孩子遭罪呢,你怎么不说能喝酒半夜不回家,能去这能去那的没人管!”
“这咋是歪理?女人就是柔弱吗,没人反对女的不能喝酒到半夜,不能想做啥做啥,关键是女的自己都认为这样做不淑女?你当女权主义是做给男人看的吗?其实是做给你们女人自己看的。”
双方你一句我一句的,枪来刀挡,水来土掩,一时间烽烟四起可不见血肉横飞,战斗很激烈不过没有杀伤力,谁也没想把对方置于死地。
这个微雨嬉笑怒骂的聊天本事,李德源是见识过的,不过那时碍于有其他人在,没怎么插话,今天这以短兵相接,被斗起了当年参加辩论会的老功底了,兜圈子,下套,旁敲侧击,迂回战术,使诈使坏,一股脑的向微雨用上了。
微雨也是毫不示弱,针锋相对,这一看就是个牙尖嘴利的姑娘,思维很敏捷,说的话要不就和一阵风似的,要不就锦里藏针的,李德源心里想还真不好对付呢。
战火很快就从男女平等的问题蔓延到了领域,是李德源首先拐到这里来的,他企图用自己还算擅长的领域做套,打算一举击溃来犯的微雨。
在抛出男作家在经典创作上基本上都是垄断这个论点后,李德源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战术错误,他刚想弥补下,微雨的反击已经铺天盖地的砸过来了!
“工人老大哥,你是糊涂了还是被小女子弄的思维混乱了,咱先不讨论有多少女作家的问题,单说你所谓的男作家的经典作品中,有多少是塑造的女性形象?有多少干脆就是为女人写的?诗经想必你老人家一定烂熟于胸吧,第一首是啥?背来听听!”
“还有,你如果一定要为强加个性别问题,那么请问,是不是只有男性才可以去阅读男性作家的书,是不是可以说只有男人才有读书认字的权利?你还说自己是支持男女平等的,你骨子里就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几段话一下子把李德源弄的手忙脚乱的,还好慌乱了一阵稳住了阵脚。
“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说的是男追女没错,但要看后半段,那男子又是相求,又是用琴、钟鼓啥的对姑娘表白,请问在那个可以抢婚的时代,这算不算是对女性的尊重?是不是很绅士的求爱呢?这放在诗经的第一首说明什么?难道不是说明咱老祖宗开始就是推崇对女性尊重的吗?”
既然刚才犯了错误,就得赶紧岔开话题,把微雨从穷追猛打的势头上掰过来。
好在微雨的辩论方式基本是一句挑一句的毛病,这叫跟风走,她没有全局观,一看到李德源的回答,马上又对着这句来了。
从古代到近现代,从中国到欧洲,从俄罗斯到了意大利,又拐回了中国,从陀思妥耶夫斯基到普希金,从雪莱到东坡先生,从三叶集到致橡树,李德源也是真醉了,这微雨太难缠了,没有她不知道的,而且都能说出很独到的见解。
当然那时候没有搜索引擎的,可以一下子搜出来对方说的书或者作者,还能搜出一大堆的评论和介绍啥的,照搬都行,那年头辩论这种事就看自己肚子里装的货有多少了。
一看在聊上难以取胜,李德源话锋一转,又转到了他自认比较通的电影上,这几年他和常颐、条子等朋友们隔几天就凑到一起,在条子家看投影机放的片子,当时很多从地下渠道来的湾湾和港港那边发行的dvd碟片,里面不乏电影里的精品。
李德源这个时候已经从单纯的就是猎奇心理的看电影,演变成了有意识的把电影当成一个艺术分类去研究的初级阶段,比如他对爱尔兰、瑞典等欧洲非主流国家的电影就很感兴趣,比如丹尼尔?戴?刘易斯的《因父之名》和《我的左脚》,当时国内还没几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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