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源祖籍sd,祖上闯关东他家这一支血脉就留在东北,多半个世纪过去也算是关东人,70年代随父母迁到hb,在大院里和本院的孩子还要和院外的四周村庄的孩子们,一起快乐并且痛着的战斗中成长,骨子里战斗系数还是蛮高的。
sd那地界有名的“响马之地”,关东出胡子,燕赵呢多慷慨之士,路不平那个有人铲,事不公有人管,李德源话一说出去了,还没顾上专门去找那老院的小兄弟喝扎啤叙叙旧呢,这事呢就自己找上门了。
隔两天的白班,那小霞又躲到了秋英的程控室来,饭盒都没带午饭也没吃,说是远远看见那混子来了,就从侧门跑出来的,李德源今还正好在上料程控室吃午饭,二话没说,把自己刚打的饭推过去,到门外抽烟去了。
上料的程控室是建在横跨在高炉炉前和供料台之间大平台上的,平时烟鬼们抽烟都要顺着梯子下到平台下的铁轨边,远离消防禁火区,李德源就靠在铁路边的一根柱子上眯着眼抽着烟。
一扭脸,铁道旁的主路上大中午的开过来一辆摩托车,是那年头很拉风的一款野狼125,大包车身,弹头型风挡,人民币得小两万,比较适合不敢玩更大排量又想耍酷的人开。
车上的人一看就没穿工作服,也没带头盔或是安全帽,瞅眉眼不是李德源他们工段的人,晃晃悠悠的把车开到高炉主梯旁边,两只脚左伸伸右够够的,没找到地,瞅车子的架势,眼看就要失去平衡,连人带车板那了。
李德源一看这伙计开车停车的架势,就猜出来没少喝酒,只有喝了酒的人身体才会忘了停车时摘完档后捏闸侧车身,一只脚踩稳了地面后,把车停稳,蹁腿下来后踩支架支车,这伙计个不高,坐在车座上两条腿够不到地,喝多了后车没停稳呢就晃身子哪有不摔的。
一甩烟头,急忙跑过去帮着把车扶稳了,那伙计也不说个谢字,晃晃悠悠地从车上下来愣呼呼地问了一句:“恁是干啥嘞?”
“你找人还是有事,不戴安全帽和穿工作服不能进入生产区。”李德源一板一眼的回了句过去。
“瞅啥嘞,老子找人嘞,那个王秋英是在恁这上班嘞呗?”这口音要不是李德源在这生活了二十来年,听着别扭的很,他也会说本地话,不过平时嫌饶舌头基本不说。
“是在这上班,你要有事等她下班了再找她吧,现在上班时间,她的岗位不能离人。”这可不是李德源有意为难,程控台那一个萝卜一个坑,就是上厕所打饭啥的也得班组长临时顶了岗才能去的。
再说了,刚才李德源听那小霞说那个混子又喝了酒跑去找她,对眼前这个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的小伙子立马就有了提防,看他一身便装,又开个招风的摩托车,觉得八九不离十就是那小混子。
“滚恁·娘·嘞,老子去找人还用得着你管鸡·毛嘞!”矮墩墩很结实的小伙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迈开步子斜着膀子撞了过来,李德源两脚没动,上身往后拉了一下,腰上一用力,迎着撞来的膀子用胸膛顶了上去!
就像两堵墙撞在了一起,李德源以为能一下子把对方撞回去,没想到酒鬼有酒鬼的蛮力,一膀子撞来力度也不小,双方肩膀对胸膛的顶住了,两三秒谁也没动,那醉汉也不骂了,一直眯着的眼皮眨了眨,肩膀又使上了气力。
这次李德源没有加劲顶回去,他右腿平地后蹭了半步,弓起足弓脚掌点地,左腿微曲,猛地吸了口气摒住呼吸腰往后一缩,上半身急速回撤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又猛地吐出气,右腿一蹬地,左腿绷紧了,腰腹一前挺,上半身就像回撤一下的打桩机一样,撞向了对方失力的肩头。
那伙计没想到李德源来了招借力打力,先被卸掉了冲劲,又被反弹回来的力道撞个正着,脚下又虚浮的很,没收住身体,蹬蹬蹬地连着后退了几步,没站稳,噗通一下摔了个屁股墩!
这下摔的不轻,水泥路面上还坑坑洼洼的,屁股被硌的生疼,胳膊支地去还杵了一下,甩着手腕子嘴里吸吸溜溜的,半分钟后明白过味来了,一骨碌爬起来,握着拳头绷紧了身体奔着李德源冲了过来。
有几年没打架了,最后一次真刀真枪的干仗那还是在学校的时候,电算的和机械工程的在足球联赛的时候,因为恶意犯规双方动起手来,李德源是场上的左后卫,脱下钉子鞋一手一个,光着脚蹦着高的和人家厮打,后来都说电算的踢球不行,打架一个顶好几个说的就是李德源。
这次心里一直有火发不出来,遇上这么个主,一副不要命的样子,还一副好身板的,李德源那拳头也是骨头缝里痒痒的,一看对方矮着身子缩着脖子双肩耸起的架势,是个会打架的,这冲过来的力道又猛,八成酒也醒了,也绷紧了身体,垫步弓腰双臂收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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