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一个小小的送葬队伍离开了小镇。
除了建国、四清还有羊崽子之外,其余的人都是花钱雇来的,他们坐在一辆汽车之上,另一辆汽车则拉着朱漆的大棺材。
天空中飘着雪花,雪花很大,纸钱撒下来之后,不久就被这雪花给遮住了。
两辆车开得很快,他们不像是去送葬,反而觉得是去一趟货。
当然,这也与这鬼天气有关,雇的人想着早点完事儿,好美美地喝上一口,然后回家再补上一觉儿。
很快,墓地到了,这里是西南山上的一个斜坡儿,在这里可以看见小镇的风貌。
周大明白一通儿老礼之后,朱漆的棺材被放进了墓穴之中。
未等周大明白下令,那些雇来的人就开始挥锹铲土了。
时间不长,一座孤坟就形成了,建国和四清把一块木碑立在坟前。
然后双双给新坟行了个礼,齐声道:“大哥,你就好好地在这儿呆着吧,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这一次做完之后,周大明白说了一句:“都回吧!”
众人都上了车,两辆汽车踏上了归途。
这车上的有些人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李老革命走的时候,那么风风光光的呢!而这位书记走的时候却是这么惨淡呢?
他们见有建国和四清在车上,也不好意思去问周大明白。
最后这顿酒宴也十分惨淡,只有区区的四桌,一楼还没有坐满。这与老革命那流水席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啊!
通过这一件事儿,明眼人就看出来了,李家败落了。正应了那句话,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
送走了所有的帮忙人,撤了灵棚。
建国给酒楼的人放了两天假。
此时此刻,偌大的酒楼之内,就剩下了三个人,建国、四清,还有羊崽子。
建国拿过了礼金薄子,看了看那有限的几张纸,然后道:“三弟,咱把这钱都给大嫂吧!”
四清点点头。
建国又道:“安葬大哥的费用是你出的,这钱咱得一人一半儿。”
四清又点点头。
到这时,兄弟俩的泪水又都流了下来。因为在这个世界之上,最亲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了。
就这样让泪水流了一会儿,四清道:“二哥,我累了,让羊崽子送我回去吧!”
建国道:“好!”
四清下楼之后,叫羊崽子给他打包些饭菜,又拿了几瓶酒,他则把那个电话册子装进了口袋里。
坐着羊崽子的摩托回了家,他让羊崽子把饭菜放进了厨房,然后对他道,“这两天别找我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羊崽子道:“那三哥,你照顾好自己吧。”说完,他走了。
四清栓上大门,然后去了一趟仓库,把房梁之上的那个油布包取了下来。
回到屋中,他把油布包放入床下,然后把口袋里的电话本拿了出来,他又找了一张纸,拿了一只笔。
把电话本上所有画叉的人名都写在一张纸上。
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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