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摄政王府的中廊,袁尺素随着小丫头走了许久才到一处院子,竟是同主院成一个掉角的距离。
打眼望去,这进院落虽然偏远,却并不简陋,无论大小还有布置皆是亲王妃该有的规格,苏易并未苛待于华阳。
那小丫头见袁尺素蹙眉疾行的样子,不由啐了一口道:“你莫在心里乱嚼舌根,这院子是我家王妃自己选的,才不是王爷故意冷落呢!”
袁尺素抿了抿唇连连点头,心中却忍不住冷笑,想不到堂堂南夏公主选的丫头竟是了不得的蠢货,不打自招,生怕旁人不知道苏易冷落了自己的新婚王妃。
袁尺素一踏入正堂便看到窗子旁的美人榻上歪着一个盛装丽人,双目微合,像是正自小酣。
“尺素见过王妃。”袁尺素按捺住胸口快要溢出的情绪,微微屈膝说道。
本以为华阳会刻意晾她一会儿,却不料自己才一出声,那边厢便坐了起来,亲自扶她道:“好妹妹,怎么这么久才进来,叫本宫好等。”
闻言,袁尺素一怔,华阳却已经厉起眉眼瞪向一旁的小丫头,“夕竹,你是不是欺负尺素了?”
小丫头慌忙跪下,“王妃明察,奴婢不敢……”
“不敢才怪,本宫还不了解你这小蹄子,定是刁难尺素,讨了不少便宜才带人进来的是不是?”华阳啐了一口,上前戳了那个叫夕竹的小丫头额角一下。
袁尺素站在厅前,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只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一双手臂隐隐抖动着,仿佛稍一放松就会释放出排山倒海的戾气。
华阳明面上是在呵斥自己的奴仆,实则却是在给袁尺素难看,她好歹也是豪门世家的小姐,岂会看不出来?一个小小奴婢都敢欺到自己头上来,而她的主子也不过就是半笑半骂了几句,袁家如日中天的时候,何曾有人敢如此?
“妹妹?”华阳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和袁尺素面对面而站。
“王妃新婚,一切可还安好?”袁尺素一面和她寒暄,心里一面盘算如何开场。
“托妹妹的福……一切都好。”华阳看着她笑道,那笑却未达眼底。
闻言,袁尺素有些局促不安,“王妃这话怎么说的,您和摄政王天作之合,是前世就注定的好姻缘。”
“若没有妹妹通风报信,又暗中相助,本宫如何能绕开王爷密不透风的守卫,在那成衣馆里设下陷阱?若没有妹妹智勇双全,又如何能得到京畿布防图,这样重要的东西?”华阳缓缓依着美人榻坐下,轻抚端详着自己一双染了凤仙花汁的玉手。
袁尺素听她说着,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王妃……”
华阳噗嗤一笑,“妹妹莫怕,本宫不会将此事告诉王爷的……”
“多谢王妃。”袁尺素抿唇道,心中暗生讥诮,不告诉?怕是苏易咋就知道了,否则又怎么会孤注一掷的对付袁家?但是自己此时不得不承她一个恩情……
“王妃新婚燕尔,尺素原不该打扰,只是……如今锦都发生了一件大事,却不知道王妃可知道?”袁尺素故作神秘的问道。
“哦?”华阳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袁尺素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陈蓉掳走了皇上……”
闻言,华阳一抬眼皮,“陈蓉?”忽然眯了眯眼,看着袁尺素笑道,“是了,你不提本宫倒忘记了,那日大婚她不是路走了你么?听说将你……啧啧,幸好没事,幸好幸好。”
看着她眼中的戏谑,袁尺素只作不见,平静的说道,“王妃,我袁家一直辅佐王爷,哪怕当年王爷遭人陷害流放北荒,也不曾动摇过,时至今日,却遭到如此下场,您可知道为何?”
她看了眼华阳,不等她回答便续道,“因为陈蓉!为了她,王爷当日自毁计划,甚至连自己的安慰都不顾……为了她,王爷如今更是想要拱手山河讨她欢……许多事情相信王妃之前也查的很清楚了,至于今日尺素和您说的,却是贵国暗卫查不出的,因为王爷早就封死了消息,甚至当日将她堵在宫内都不曾出书,只怕伤了她。”
“这与本宫何干?”华阳冷笑,“你们之间那些恩恩怨怨,本宫没兴趣,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在本宫眼里她也好,你也罢,若想入王府的后院,本宫都不会阻拦,你也不必动心思打主意,说这许多来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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