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葛澄薇见状,急忙起身让出自己的座位,“来,鸣子,你坐这里。”随手又没好气的推了一下坐在自己旁边的秦然,“你,坐那边去。”
秦然看了一眼那边的座位,那是个远离葛澄薇的位置,立即不干了,叫嚷着:“凭什么啊?”
葛澄薇张嘴就想呵斥他,但见许一鸣站在一边,她笑容可掬的在秦然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听话啊!”
秦然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待遇,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酥软了,迷迷糊糊的就起身让出了座位,等坐到空位上看着葛澄薇和许一鸣并肩而坐时才反应过来,可是,悔之晚矣!
葛澄薇是这张桌子上的核心,她热情的把许一鸣介绍给其他人,又把他们一一介绍给许一鸣。
汪掌珠借着这个机会侧头看向许一鸣,自从他那天去她家看过她,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碰面,那天她因为生病,意识一直模模糊糊的,都没太仔细看许一鸣的脸,今天在阳光下这么清晰的看着他,才发现,原来许一鸣也改变了很多。
四年过去了,他比原来壮了不少,时光将一个青涩少年,雕琢成了英挺俊朗的青年,身上已经隐隐的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魅力和笃定,一种陌生的感觉让汪掌珠心头酸楚,他再也不是自己那个最亲密的幼年伙伴,他们之间,隔着四年的人事无常,已经不再默契熟稔了。
许一鸣此刻的心里,也不像表面看着那般云淡风轻,汪掌珠还活着的消息对他固然是天大的好事,至少让心头那道伤不再血淋淋的吓人,但毕竟他曾经那么深沉的爱过她,她现在为人妻,为人母的事实,还是无情的击碎他心中的爱恋幻想,还有什么比这种方式更能残酷断绝关系吗!
他这几天没有坚持再去探望汪掌珠,因为他要给自己时间,独自平复这种今昔错位造成的撕裂感,他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不能对汪掌珠再抱有任何绮念了。
在家里休息的几天里,许一鸣隐约听见爸爸说起苏氏企业的危机,他打电话给葛澄薇,才知道汪掌珠的这个丈夫根本不是什么商业奇才,连精英骨干都不是,只是个临危受命不思进取的二世祖,汪掌珠为了公司的事情也在四处奔走。
他可以不再对汪掌珠心存幻想,爱过痛过只是经历,人生的路上会有很多这样的经历,但他却不能因为汪掌珠嫁人了,就把她当做陌生人,他无法坐视汪掌珠受苦受累而不理不睬。
想着她那天躺在床上虚弱憔悴的样子,再想想她从前青Chun洋溢的面孔,俏皮的动作,他就暗下决心,即使汪掌珠不能在自己身边生活,他也要竭尽全力的帮她打造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要让她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掌珠,我们大家对眼前的形势都很明了,知道最大的对手是楚焕东,既然我们说了要注资苏氏,之前就是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的,你就不要最推辞了。”许一鸣望着汪掌珠,言辞恳切。
汪掌珠笑了笑,她觉得自己和许一鸣表面融洽的气氛中,总有种隐隐的疏离,她摇头拒绝,“楚焕东是商界的噩梦,他的手段多多,狠绝毒辣,他做生意的手法彻底的颠覆了“以和为贵”的生意经,你们绝对不能跟着我们以身犯险。”
不是汪掌珠瞧不起眼前这些人,而是他们真的跟楚焕东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们是什么,楚焕东是什么人,他们这些人从小养尊处优,就算有些智慧,也是无法跟多年忍辱负重,深谋远虑的楚焕东相比的,即便是合众人之力也不行。
“有所长必有所短,楚焕东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他做事手段极端,生意圈里大多数人对他都是极其不满的,咱们这几家都是在这个城市很有分量的商业世家,如果我们联合在一起的消息一传出去,必然还有很多楚焕东的死对头加入到咱们的阵营里。
楚焕东素日飞扬跋扈,人缘不是很好,他习惯用强悍的手段**他人,对他积怨多的那些商人,这次纵然不帮咱们,也不会帮楚焕东的,到最后鹿死谁手可就不一定了。”
许一鸣的分析很有道理,刚刚只受葛澄薇怂恿要帮助汪掌珠的三个男人,听着许一鸣说的话都有些激动起来,他们原本要注资苏氏的举动大多是被葛澄薇受意的,都是被动的,怀着几分仗义和施舍的心情。
此时听许一鸣这么说,都不由激动起来,他们这些人和楚焕东年龄都差不多,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楚焕东光环和阴影下,此时突然看到能扳倒楚焕东的机会,不由都暗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