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阿平婶!你也是个老牌客了,有你这样开场子的吗?上一次我们打的时候,你不是和仕仁一样的,得了个海底捞月糊,笑逐颜开地收下了我们的钱,还道什么海底捞月不是一般人打出来的!现在呢?轮到你开钱了,你就说这不上算了,你若不肯开,我们就散伙吧!”
国平虽然也有点心痛自己的钱,但他还算个男人,见了阿平婶耍赖的样子,便站起来帮腔。
“不打就不打了!你以为老娘家是变电场的,电费是不要钱的!”说罢竟然卷起了衣袖子,动作麻利地收起麻将子来。
“仕仁,我还到处找你,你在阿平嫂这里玩啊!”正僵持间,步家旺拿着酒葫芦向柜台边走来。酒葫芦一放,对着阿平婶喊道:“两斤包谷烧!”
“好的!马上来!”
阿平婶如遇到救星一样地朝柜台上走去,拿起酒葫芦笑眯眯地向大酒缸走去,到了缸前,还特意对着麻将桌这边把大屁股扭了几扭。
“走,儿子,咱们回家!”步家旺把十元钱往柜台上一丢,对步仕仁说。
步仕仁当然也跟着父亲回去了。老爹看见他在牌桌上打牌还不当众骂他个狗血淋头,都已经给足了自己的面子了。但今天父亲好象有些反常,怎么啦?走在父亲后面,看着父亲那已略显后驼的背,他竟然想起朱自清先生的《背影》来!
走到了半路,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立即对父亲说道:“老爸,我刚才走得匆忙,落件东西在阿平婶店上了。”
“那你回去取啊!快去快回,爹爹还有些事跟你说的。”爹爹吩咐道。
“得令!”步仕仁掉头就往回跑,就象一匹出了栏舍的小牛犊一样,不到几分钟就跑到了阿平婶店上。
一看到步仕仁来到柜台前,阿平婶那如来佛祖一样慈祥、永远挂着笑容的圆盘脸立即浮上了一层可怕的阴影,她警惕地审视了一下周围的作物,定了定说:
“你又来干什么?打牌的规矩最后一圈是可以跳伞不用开钱的啊?你可不要乱来啊,这可是在村里中间啊?”意思再也明白不过了,只要你步仕仁举动稍微有点过头之处,我阿平婶一喊叫起来,全村人围上来,你小子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知道她的意思,步仕仁没和她作过多的计较,而是用眼光到处搜寻着,他关心的不是阿平婶欠的两百元,而是莺莺----那个时尚漂亮的莺莺现在哪儿去了?
“婶,你也知道侄儿不是冬发叔那样过劲的人!两百元算什么,就是婶婶要了侄儿这个人,侄儿我也不能说二话的。莺莺呢?”
“婶的乖侄儿,村里人都说你不懂事,我看呢都是他们瞎了眼,婶就认为仕仁是村里最通情达理的人。莺莺呢,刚才有个长途电话叫她赶回去了。电话是她的好姐妹打来的,说什么那边解冻了,有好多好多的单子等她回去接呢?”
见步仕仁并没有催帐的意思,阿平婶一块石头落了地,紧绷的脸顿时舒展开来。
“她在哪?做什么没有跟婶婶说过么?”
“家里人谁敢问她,都把她当成财神一样的呵着呢?我那表哥,也就是她的老爸养了那么一家子,还有两个儿子上大学,这开销大得狠,全靠莺莺一个人挣钱的。去年还在城里买了一套商品房,不久一家人都要搬到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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