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这话,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她从小就是一个极其坚强的女子,有一颗坚硬的心,就连第一次上战场杀人的时候的时候,她都不曾皱过眉头,但是这一刻,她退缩了,她开不了口。
最后,她也只是跟她随便的聊聊天,关心关心她一下,最终的话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等到水清芜离开之后,穆清词身边的墨玉走了上来,她低声的问道:“小姐,你今天有心事。”
她跟了穆清词很长的时间,对穆清词非常的了解,她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她知道她今天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叫水清芜过来的。
“是有一点事。”穆清词苦于这件事情无人诉说,墨玉询问的时候,她便将这件事情同她说了。
“小姐,您今天不说,总有一天,水大夫也会知道的。”墨玉说道。
“能拖几天就是几天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跟她说这些。”穆清词叹了一口气,她此刻只觉得心有千千结。
“这件事情,袁将军知道吗?”墨玉又问道。
“他尚且不知,今日父亲才叫我过去,同我说起。”穆清词便答道。
墨玉点点头,道:“小姐你不必着急,我看这事情,袁将军不一定会答应。”
“嗯?”穆清词抬眼看了墨玉一眼,听到墨玉这么说,她的心中又有些不太开心。
什么叫做这件事情,袁将军可能不答应?莫非娶自己还委屈了他不成?难道自己还配不上他!
“哎,小姐您就当我没说。”墨玉虽然只是一个随从,但亦是细心之人。
而彼时,张镇安倒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今天难得的有一天休息的日子,只坐在营帐中跟卫虎他们喝酒,顺便商量他们下一步该如何走,经过这一年的历练,卫虎他们两个已经不是昔日阿蒙,就连自诩为军师的文弱书生郁浩夫,身上也多了不少的血腥气。
也是他们运气好,经过这么多次大大小小的战斗,虽然身上旧伤新伤不断,但是竟然也好命的活到了现在。
可是,张镇安亦是敏锐之人,这段时间,他觉得穆骞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而且每次都将他往危险的地方派遣,虽然他并不在意,可是他这样做,却让他的心中有了一些防备。
“老袁。”就连卫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来,他喝了一点小酒,正色的问道:“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等将这仗打完,我们就离开。”张镇安说道:“只是无论如何,都要先将这些倭奴赶走。”
“好。”卫虎点点头。
一旁的郁浩夫,他本就是聪明之人,如今在这军营之中看的多了,眼光比起从前来,更加不可同日而语,他眉头微皱,提点了一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够将这边关的百姓置之不顾。”张镇安说道。
“没有你,照样有别人能够打仗。”郁浩夫皱起眉头。
张镇安目光凛然,“可是我的初衷,不是逃避。”
“好了,老袁既然这样说,那就准没错,我们也不是那等懦夫。”卫虎便说道:“我老卫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是我最近也感觉了一些事情来,不过,老郁,逃避不是男人该干的事情,我们这么多危险都度过来了,还怕他,等打了这次仗,老袁自然有办法带着我们全身而退!”
“你呀,现在是对袁兄弟盲从了。”郁浩夫无奈的说道。
“那没办法,谁让我是一个笨人呢,老袁在战场上多次救了我的命,我这身肉早就卖给老袁了。”卫虎说道。
“好了,卫兄弟你不必如此。”张镇安说道:“其实郁浩夫说的是对的,要不然你先跟他离开。”
“你说什么呢,我现在离开,那岂不是成了逃兵?我不干。”卫虎将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放心,我已经联系好了朝廷的兵马大元帅樊将军,在朝廷的大军中为你预留了位置,你们两个过去,一个是军师,一个是将军。”张镇安说道。
“嘿,老袁,不错呀,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联系上的?”卫虎笑着拍了张镇安一掌。
张镇安平淡的说道:“我早就看出这穆骞没有容人之量,他既然容不下我,我自然得另寻别处。”
“你行,可是我老卫还是决定要留下来陪你一起打完这一仗,让老郁先走吧,他反正是一个文弱书生。”卫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