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安秀儿的脸上砸,安秀儿连忙躲开了,道:“娘亲,你消消火,我这就给您再去抓一个来。”
“你站住!”邬氏大喝一声,道:“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我怎么气您了呢?我一大早又给您熬药,又给您去抓蜗牛,即是这样,您仍旧觉得我照顾的不够好吗?既然如此,我日后会更加的用心的。”安秀儿委屈的说道,泫然欲泣。
“你别哭,你的眼泪对我没用,你消停点吧,我不喜欢蜗牛!”邬氏终于说出了原委。
“您不喜欢您早说啊?为什么要这样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呢?我这么辛苦的照顾您,您却是完全不领情,您就是嫌弃我的出身,也不能够这样对待我啊。”安秀儿哭着跑出去了。
邬氏坐在床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生气的难道不应该是她吗?这可是蜗牛啊!
她伸出手颤抖的伸上自己的脸,一摸到那满脸的粘液,她只觉得恶心。
然而,为了让安秀儿照顾她,她将她所有的丫鬟都支走了,现在她一个人坐在卧室里面,喊着来人,却都没有一个人过来。
她简直是气死了,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最后她强撑着恶心,将脸上的粘液给擦掉了。
起身披头散发的出了内室,叫丫鬟过来伺候她,她简直是气死了,这个安氏,将这样恶心的东西弄她脸上,她还没有生气呢,说她两句,她竟然就跑了。
简直是气死她了,她气的连早饭都不想吃,想着等下一定要将张镇安叫来个,跟他好好的说道说道,这次她占理,若是他不肯将她休掉的话,她将此事告知族内,让族公们来主持公道,看他们夫妻是怎样对待老人的。
虽然请族人来主持公道,会有损她的脸面,但是她气的什么都不想管了。
可是偏偏,她还没有付诸行动,安秀儿又跑回来了,邬氏冷眼看着她,“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母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虽然您对我不好,责备我、辱骂我,但是您是我的长辈,现在又是病人,我怎么能够丢下您不管呢。”安秀儿悠悠的说道。
那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到邬氏简直是来火,什么叫着她对她不好?责备她?辱骂她?
她昨晚上几番叫醒她,做事也做不好,她骂她一两句她还有理了?
“你是记恨在心是吧?”邬氏冷冷的说道。
“当然没有,您是我的长辈,我怎么会记恨您呢?您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您千万不要多想。”
说着,她走到邬氏的身边来,道:“来,母亲,外面的阳光正好,我扶你出去走走,兴许您出去走走,心情就好了呢。”
“我不要去,我要在家中睡觉。”邬氏昨晚没有睡好,此刻正想要补眠呢。
“不能啊,母亲,您要多出去晒晒太阳,这样身体才会好,相公让我好好的照顾您,我一定要为您的身体负责,来,我扶您出去。”说着她就要过来拽邬氏。
邬氏哪里有她这样的力气,身边几个丫鬟见安秀儿说的合情合理,也不敢过来拉邬氏,她们若是阻止的话,那邬氏病不好的事情,就要被怪罪到她们的头上了。
邬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安秀儿拉了出去,然后,她带着她又走了大半个时辰的路,还晒了一上午的太阳。
她是一双小脚,路走多了,脚便疼痛,她跟安秀儿说她脚痛不走了,可是安秀儿却是劝说她道:“母亲,脚痛算不了什么,我回去给您好好的按按,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邬氏哪里还敢让她按脚,昨天晚上她给她按脚,都痛得她恨不得死去了,今天她又要给她按,她一想到就觉得疼,哪里还敢再喊脚痛?
好容易一上午过去,中午吃饭,又是青菜跟汤水,她不喜欢吃哪门,她就偏偏给她夹哪门,还说出一大堆的歪理出来,她骂她,她不为所动,前些天她还知道羞耻,可是这两天,她骂,她却笑。
骂没用,打她,她又没有合适的理由,若是她无缘无故的打她,想必她那儿子又会有什么想法,可是放这丫头在她身边,原先是想要折磨她,最终却是折磨到她自己。
一上午在煎熬中过去,下午她想要睡觉,她帮她把被子掖好之后,却是笑眯眯的说道:“母亲,您下午好好睡觉,我去给您寻找蜗牛,您睡着了,就不会害怕有蜗牛在脸上爬来爬去了。”
“我不要。”
安秀儿却只是笑,于是那一下午,邬氏根本就不敢睡着,好不容易撑不住睡着了,却是做噩梦有许多的蜗牛在她的脸上爬来爬去,等到不做梦了,安秀儿又要带她去散步了。
晚上安秀儿依旧是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依旧是半夜叫醒她好几次,邬氏本来想着她没睡好,她也没睡好,可是偏偏安秀儿一直都是神采奕奕的,这样熬了几天,邬氏再也不想要看到安秀儿了,这一天大夫来把脉,邬氏终于病好了。
安秀儿也不用再伺疾,想必这次过后,邬氏再也不敢让她来伺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