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必要迷惑他。”安秀儿听到邬氏这样说,心中不禁是涌起一丝淡淡的悲凉来,她摇摇头,说道:“想必你不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何等模样。”
“那时的他被我们整个村的村民嫌弃,村民都畏惧他,叫他瞎子张。”安秀儿说起从前,对他越加的心疼,她随手抹了一把眼泪,道:“那时我也很怕他,我一开始的确是为了钱才嫁给他的,后来才发现,其实他人其实很好。”
邬氏听到安秀儿说起这几年张镇安的遭遇,心中不禁也是有些怔忪,她自从他离开之后,没有想过要去找他,因为她猜想他一定会受不了无权无势的生活,到时候肯定还会主动回到张家来的,可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的倔强,自此之后,就真的一去不复还了。
即使这几年,他在外面过得这么糟糕,但是他依旧是不曾主动向家族寻求过任何帮助,就好像他这个人真的在张家消失一样,还得要她让人去找他,他才肯回来。
“我儿人当然好了!”她忍住泪意,抬高下巴,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高贵模样。
“可是再好,他也不属于你。”邬氏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怜悯的低头看安秀儿一眼,“就好像一个人,捡到了原本不属于她的东西,但是如今,她应该还回来了。”
“任你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但是都没有用,门户之差,不是你一个舌头就可以抹平的,看在你陪伴了我儿这么多天的份上,我便跟你再多说两句。”
邬氏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不再似之前的奇迹败坏,她好像已然是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她这表现,才跟她的身份相当。
她已然占了上风,端坐在椅子上,一副贵妇人的模样,道:“以前我儿对我是言听计从,我承认我是有对不起他的地方,我做了错事,惹他生气了,可是人孰能无过?我相信,我只要好生的同他认错,他会原谅我的,到时候我们依旧是亲密无间的母子,而你,算是什么的东西?”
“对,我身边任何一个通房丫头都比你长得好看,比你懂礼知事。”张镇平在一旁帮腔。
“麻雀就算是飞上了枝头,也休想要变成凤凰!”邬氏的话让安秀儿心如雷击,他们就这样,无所忌惮的讽刺她,贬她、踩她,即使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此刻她的身子仍旧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邬氏的气势一强,她便露了怯。
即使她怎样告诉自己,没关系,他们是故意这样说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主动离开他,可是她的心还是动摇了,她承认,她们说的没错。
自己的确是配不上他的,任由她巧舌如簧,但是门第之差,永远都是横亘在两人面前的深渊。
她并不想要嫁给高门大户,她只是想要嫁给一个普通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她不知道为什么短短几天,就变成了这番模样,她成了那攀高枝的麻雀了。
邬氏说的没错,他们母子之前或许是有间隙,但是血缘关系是永远都不会断绝的,邬氏只要向他认个错,到时候他们母子之间,照样是亲密无间。
那自己呢?安秀儿坐在原地,觉得自己半边身子几乎都要僵掉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安秀儿本来以为邬氏是要将她赶走,谁知邬氏却是话音一转,她仿佛施舍一般的对安秀儿说道:“你想要做我们张家的大夫人,可以,那你就得学我们张家的规矩,做好那你份内的事情,我可以给你时间,不过到时候你若是胜任不了,那你可别怨我们。”
“要么你做一个小妾,在我们张家养老,要么自己主动离开,还能够留两分体面,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邬氏定定的看着安秀儿。
安秀儿只觉得心如乱麻,她对这大户人家的规矩一无所知,邬氏让她学规矩她可以学,可是她知道,邬氏不会有这么好心的,定然有更加难的事情在等着她,可是她不想要就这样放弃,她也想要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一些。
想了想,她站起身来,直视着邬氏的眼睛,道:“我愿意试试。”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邬氏脸上露出了笑来,好似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安秀儿便觉得自己又弱了三分,但她还是梗着脖子站在原地。
直到邬氏等人离开,她才明白她答应了什么。
之前她不是想着她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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