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这就是一本有关农桑方面的书,只是这本书原本是地主经营的家历,专门用来记载他们自己的农业运作,后来不知道怎么流传了出来,或许我手上的这本是孤本也说不定。”
“那相公你岂不是占了一个大便宜?”安秀儿笑了一声,接话道。
“是啊,我觉得这书挺好的,书里面什么都有写,等你相公我看完这本书,我估计我就是咱这清水村最出色的农人了。”张镇安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相公你本来就是这村中最厉害的男人。”安秀儿夸起自家男人来,也不觉得脸红,她心中本也就是这样认为的,她娇笑道:“那等相公你再成为最出色的农民,我估计这村子里面的人肯定都得来向你取经了,到时候你不但得教私塾里面的学生,还得教一群老农,看你有没有三头六臂,能不能忙的过来。”
“呵呵,到时候我就不教书了,等过一段时间,秋闺过后,估计会有一大堆的秀才要回归,到时候你认为这里长还会聘请我吗?”张镇安笑道。
“为什么不?你那么厉害,容和可是说了,他说你教书他都能够听懂,比从前的夫子都要好,而且私塾里面调皮捣蛋的学生都被你整的服服帖帖的。”安秀儿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的看向张镇安。
“傻丫头,你想事情真的是太简单了一些。”张镇安摇摇头,说道:“我又没有秀才的功名,里长为了这村中孩子的前途也会将我辞退的。”
“没有秀才的功名怎么了?你又不比他们差。”安秀儿气鼓鼓的为他辩解。
“可是我就是没有秀才的功名啊,而且一些经义什么的,我也没有背诵,我只是一个打渔的,一个莽夫,哪里能够比得上他们。”张镇安笑了笑,说道:“况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秀才的功名我就不能够为这些学生们作保,不能够为他们作保,他们就不能够去参加院试啊。”
“啊?”安秀儿这才明白秀才功名的重要性,她叹息一声,安慰道:“相公你别沮丧,反正你在我心中是最棒的,才不比那些秀才差呢,你就算是不教书,我们还能够打渔种田,你看,那些秀才们若是不靠他们的笔杆子,他们就得活活饿死了。”
这安慰还真的是安慰不到人,读书人不靠笔杆子难道还下地种田不成?可是这种被维护的滋味,让他的心觉得暖乎乎的,他自己甚至也心生自豪起来,越发就觉得自己家好好的看看这本《四民月令》了。
“对了,相公你看了这书,日后就能够成为地主了吗?”安秀儿见他认真看书,又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不能。”张镇安摇头。
安秀儿便说道:“我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变成地主。”
“什么办法?”张镇安问。
“就是努力赚钱呗,比如说先养一群鸡,鸡生蛋,蛋生鸡,鸡又生蛋,蛋又生鸡,养了好多的鸡之后,我们将它们卖掉就能够赚钱买地啦。”安秀儿笑意盈盈
张镇安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可是我们养鸡的粮食哪里来呢?”
“傻,你这书白看了,这鸡不是吃虫子的吗?”
“哦,也是。”
见张镇安好像真的当真了,安秀儿却是又笑了起来,道:“我逗你呢,哪有那么容易的呀,这鸡若是光吃虫子它们也难以长大的,况且我们为什么要当地主呢,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很好,当务之急是要赚钱,盖房,你有意见么?”
“没有,娘子考虑周到,为夫自愧不如。”张镇安点头,却是又一本正经的道:“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安秀儿不解。
桌子边的萤火虫灯盏明明灭灭,已经越发了阴暗了,张镇安放下手中的书本,直起身子,将安秀儿手中的绣品什么的都取下放在笸箩里,凑到她耳边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生一堆小孩,好让他们来帮你养鸡,这样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成地主婆了。”
“不正经!”安秀儿白了他一眼。
“我觉得这很正经哪,传宗接代,难道不是要紧事吗?”张镇安越发理直气壮起来,见她还在慢悠悠的整理笸箩里的东西,他索性大手一伸,将她手上的东西夺下放桌子上,又将她腰肢一揽,软绵绵的身子便向他倾倒下来。
“你……”一声轻斥尚未出口,便在唇齿间咽下,耳鬓厮磨间,囊萤之火,彻底熄灭了。
帐帘放下,掩盖一帘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