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此,真是冒犯了,我们向您道歉。”一个明事理的妇人站出身来,真切的同张镇安躬身表示歉意,又道:“感谢您能够来教我的孩子,我替我儿谢谢你。”
“不用如此。”别人真心实意的道歉道谢,张镇安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他脸上的表情一向是很淡,开心快乐别人不太能出来。
“好了,快要上课了,你们若无其它事,就离开吧。”他不太喜欢看这些歉意的目光,索性将她们都给赶走了。
这些妇人们再三道歉之后才离开,走在最后的里长隐晦的朝他伸出了一根大拇指,在他身边低声道:“高,张小哥你真的是太高了。”
张镇安斜睨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碍事的里长便也打了哈哈自觉的离开了。
这事完毕之后,一段时间之内,倒是真的没有人来找张镇安的麻烦了,张镇安也乐得轻松。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孩子放学之后,爹娘对他们约束大了些,大多数孩子都能够老老实实的完成他布置下来的任务,书也能够背出来了,他当天教的字,第二天也很快能够默写出来,这倒是让张镇安颇为欣慰,觉得自己这个夫子当的还算是有点意思。
只是他的时间少了许多,每天早早的起床去打渔,然后来教书,中午吃完饭再去收网撒网,下午再来私塾,晚上再划船去镇上卖鱼,一天下来,时间都被排的满满的。
安秀儿有些心疼他太累,张镇安自己对这样的日子倒是颇为满意,省的他平常太闲,容易胡思乱想,这一忙起来,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充实,只是遗憾的是,没空陪安秀儿去镇上玩耍了。
不过对于此,安秀儿倒是也无所谓,她每次自己带上东西,叫上娘家人陪她一起,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如今她也算是掌握了划船的要领,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船娘了,不仅如此,还教会了董氏,每次她都同董氏一起去集市,她去卖一些绣品,董氏则是去卖家中的几个鸡蛋,两姑嫂一起划船去,倒是不费劲,路上也好有个伴。
以前是去镇上不方便,如今坐船去,每次淘到什么东西,董氏都巴巴的收集起来,拿镇上去卖,比如说这会端午节,董氏就去山中摘荟叶卖,安秀儿不是那种会往山里钻的人,她依旧是卖些手上的小活计。
之前她花了大心思来编织这五福手环,但到了真正售卖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等到了集市散去,手中也还有一大半没有卖出去,她拿去相熟的绣铺那里,然而绣铺的老板娘只象征性的收了几个,说这东西过了端午节就没人买了,她也卖不了多少。
安秀儿有些失望,觉得这次来编织这五福手环,她算是将这东西砸在自己手中了,一旁的董氏倒早就将荟叶卖了干净,见安秀儿有些失望,她便在一旁劝了她两句,“秀儿你不要灰心,好生收起来,明年过节还可以继续呢。”
安秀儿想了想也是,今年卖不了,明年再继续,反正她今天卖到的钱,也足够她扯两块布做衣裳了。
早就想着要给张镇安做一件长纱,但之前钱没有攒够,如今张镇安倒是也会给她钱,但是不知为何,她总想要用自己赚的钱给他扯布作衣。
这绣铺也卖布的,里面的布料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棉布、葛布、麻布,甚至还有一些绢跟丝绸,夏天快到了,这绣铺里面也进了一些云纱跟烟罗在店里卖,这云纱轻薄清透,烟罗柔软清爽,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美了。
只是不用问,安秀儿也知道这些价格不菲,这两种料子在镇上算是一顶一的高档货了,绣铺老板娘也做的很少,她倒是劝安秀儿买些回去,说这种料子修成丝帕更受人喜欢,安秀儿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就算是再受人喜欢,这镇上买得起的人也不多,到时候卖不出去,又砸自己手里了。
最后,她只扯了一匹天青色的棉布,打算用来给张镇安做衣衫,想了想,也给自己买了几尺浅粉色的棉布,算是犒劳这段时间,自己的辛苦。
董氏看安秀儿买买买也觉得有些心痒痒,但是她手上就今天卖荟叶的那些钱,最后心一横,也只是买了两根红头绳回去,打算回家给两个丫头戴。
接下来,两人在街上又买了一些肉,安秀儿买了两壶雄黄酒,一壶自然是打算给张镇安的,另外一壶打算送给安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