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我不是在做梦……?”
“不是……”傅景之眸光哀痛,终究开了口,“Ann,董宇是谁?那个让你付出所有的混蛋男人,你……还爱他吗?”
“我爱董宇?我疯了吗?!”清醒过来的霍安兮立刻反驳。
傅景之苦笑了一声,声音沙哑道:“可你刚刚一直哭喊着他的名字,还说他害死了你们的孩子……”
他很希望霍安兮可以告诉他,这些不过是他听错了。
听到傅景之这样说,霍安兮几乎可以肯定她刚刚真的是把现实当梦境发泄了,可奇怪的是,当她那样闹了一通后的现在,她的心情无比的畅快,仿佛所有的心结都解开了,现在的她才是真正摆脱了那些过往,重生了。
对过往的感情释怀了,似乎可以容纳一段新的感情。
她看着面前傅景之深情而受伤的眼眸,他眉目中的疲倦一如她过生日那次他飞到纽约给她庆生,因为时差,因为没有休息而满是疲倦。
这个傻瓜,肯定是听到她受伤的消息就赶快过来了吧,她瞟了眼窗外,依旧能看到暖黄色的路灯,看样子还没有天亮。
“傅景之。”
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又回到那个他熟悉的她,仿佛刚刚情绪崩溃的她,只是他太过疲倦而产生的错觉。
“我在。”
霍安兮:“刚刚的人不是我,是前世的我。”
“……”
“是的,我死了,我的孩子也一起死了。”
傅景之浑身僵住。
“傅景之,我跟你说个故事吧,不管你想不想听,相不相信,我都想说给你听。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有多小呢,小到我现在想不起她的脸。我跟爸爸的感情不好,他常年忙工作,几乎不曾关系我,可是后来啊……”霍安兮嘲讽的笑了笑,“我才知道,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还有一个宝贝儿子,对,就是我让你帮我查过资料的宋婉莹。可是这一切,是在我死了以后才知道的,真是讽刺,我死以后,只有我的爸爸来看过我,却只是,为了我身上我妈妈留给我的遗产。”
傅景之心口泛疼,他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哦,我是怎么死的呢,我被丈夫和闺蜜害死的,我怀着五个月的孩子,他却让我打掉,为了和他结婚,我被我爸爸赶出家门,可是他呢,从始至终图的就是我的钱,当我真的一无所有,那些山盟海誓都变成冷言冷语。我孤独的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他却和我的好闺蜜……”
那些难堪的画面霍安兮不愿意描述,傅景之再也听不下去,伸手拥她入怀,脸颊轻轻摩擦着她的发顶,“别说了,Ann,不要再说了。”
那样悲伤的回忆,他不愿她去经受第二遍。
霍安兮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固执的仰头,对上他的眼眸,“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傅景之,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既然上帝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不会放过那些人。”
他墨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犹豫与怀疑,“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为什么要质疑自己爱的人呢,更何况她早就向证他明过,那些于他而言还未发生的事情,她通通准确说出来了。
他只是难过,为什么在她重生前他不认识她,如果那个时候他们便相遇,他一定不会让她尝那些生活的苦。
“傅景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她原以为这些事她这一辈子都将缄口不言。
“因为我昨晚差点再次被砸死,所以刚刚脆弱的抱着你,那些记忆全部朝我涌过来,我知道我刚刚发泄完了,那些事情都是前生事了。”
“……”
“我选择告诉你,是因为,我希望我新的人生里,能够有你。”
傅景之的回答是温柔的覆盖住她的双唇。
以吻封缄。
这个吻并不深入,却缱绻情深。
霍安兮没有推开他,半响后,她睁着泪痕未干的眼,挑眉道:“我有说你可以吻我吗?”
被偏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
傅景之笑,“我这是在回答你,你以后的人生我都会在。”他俯身,小心翼翼的吻上她眼角的泪,“Ann,我永远不会让你落泪。”
霍安兮整个人嵌入他的怀抱里,垂下头,遮住上扬唇角,闷声道:“傅景之,我很有原则的。”
“嗯?”他抚摸着她的发。
“我之前说要要大学毕业后才跟你在一起,那就一定要等到大学毕业后。”
“……我可以等。”
听到满意的答案,霍安兮试图床的另一边挪,奈何右脚被固定住,傅景之唯恐她会牵扯到伤口,忙问道:“怎么了,是坐着不舒服吗?”
霍安兮仰着脸,笑的格外好看,“不是,我想往边上挪一点,让你睡上来,你从Y市赶过来很辛苦,睡床上吧。”
她霍安兮从来就不是那么矫情的人,竟然说开了,也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也就不会扭捏。
傅景之愣了半响。
他没有听错吧?
她这是让他跟她睡一张床?
前一秒还强调着原则,要大学毕业才跟他在一起,下一秒却又主动邀请他睡一起。
嗯,傅景之确定,她就是个磨人的妖精。
他忍不住想要回撩,狭隘的笑道:“Ann,睡一张床你就不怕……?”
霍安兮却是一本正经的指了指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脚,“大明星,你要趁人之危?”
“不敢。”傅景之触及她的伤,又开始心疼,不想打扰她的休息,抱着她躺好,自己侧过身子,将床大片面积留给她,“睡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嗯。”
拥挤的病床,相拥的两个人,一室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