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没提出来,有二个重要原因,其一他不会跳舞。
原因之二是怀远有点懂事了,在小静和姨妈去跳舞走后,这家中只剩主母一个人在堂屋,怀远还想稍微逗留一会儿;不论这是位好阿姨,还是位准丈母娘,都曾有对他以前留下的印象,还有他以后将留的印象很重要,他找成找不成小静这对象再说。找成了怀远该是人家至少半个儿,找不成他也还有隐身的一层,小静永远不叫他那声“哥”则已,万一哪天补上半句“唯一的”,怀远是答应或是不答应都很难,这隐情可比小两口拌嘴还麻烦。妹子什么都能反悔他从不计较,哥总不能否定让人认过的事实,眼前坐着一个姐妹的母亲,难道怀远不想改口称呼吗?
他这阵记忆中还有兰姐之母,也少不了会想起宁妹之母,面对同有对象身份的小静之母;这些善良娘亲们都曾略知怀远,都有过女儿交给他放心的态度,要没有这些通达母亲们的慈爱,怀远想认下这些姐妹中的一个,那都是万千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他听过像有母亲喊“兰兰”,然后兰姐跟他出门去;他也听过有母亲叫“宁宁”,跟着宁妹和他出门了;他还在这间屋里刚听有母亲又说“静静”,怀远跟这位女主人坐下聊几句,哪怕意义只是晚辈该尊敬长者,这不难想起他家中也有独坐娘亲。
怀远的母亲多疼爱小儿子,这世上已极少有人知道,这年里也不知怎么,妈总是问小儿:“三儿,你找对象没?”
“找的多了,您指哪个?”小儿子总会这么反问道,只是想让母亲少管他这闲事,对象本就是闲来去找的事。
母亲初步掌握了一个范围,大概没过几天又追问说。“三儿,妈还是想问你找对象的事,你说说新市区那边儿的。”
“咱家从怀远路搬来这么久,那儿也就剩下三个女友了。”怀远越是这么胡搅不清,当妈的心里肯定越着急。
先打探了点情况,母亲过了些天继续追问:“三儿,你哥在坐厂车上班路上,总见和你一起散步的那女孩呢?”
“我想找够不着,人去武汉上大学了。”怀远说。
母亲又盘问:“还有以前常给你写信的那姑娘呢?”
“人有对象出双入对,眼看快成家了。”小儿说。
妈像这样筛选出来:“那就是我还不知道的那个。”
母亲终于让怀远亮出标底:“就说是她,您也不能这么着急,我们年龄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八呢!您也才四十八岁嘛!儿媳、女婿都有,家孙、外孙齐全,不享清闲,尽瞎操心!还总学外婆的话,前面的路是黑的,说什么福不重受,祸不单行。”
“你这眼又高、心又花,能看准个对象不容易,妈只怕你小子花哨玩兴大,这么下去倒没人要你了。”母亲说。
“我们单位隔壁电子公司那姑娘,貌似杨贵妃还算是姣好,只是稍显得胖了点,让她明天跟我结婚,她都不敢说后天,我还没乱来呢!这只是个比方,因为她喜欢我呀!可我真是没诚心!您要实在着急的话,我先领来冒充着。”小儿笑说。
“你小子别没个正形!跟你那老子一样。你这份工作妈也不满意,回头让你爸找着看调动一下。有时间劝你对象就近再学个什么,咱家一群儿女还没出个大学生。你给妈透露一下女朋友叫啥名字,等不久总要见姑娘面也好称呼。”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