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怀远写的是想象,也不愿看到小伙子这般姿势,像一幅全然无所谓的样子,这真实让怀远难以解释。
“这有什么稀奇的?也就那样儿呗!”怀远这话说得轻巧,他不能据实越抹越黑,也只好言不由衷,这时他早已不止会亲嘴,除撕碎女孩身上的一切,再没什么让他感到新鲜。怎么拥一拥?怎么抱一抱?要没女子先搂他脖子,他都懒得去伸手了。他不敢设想哪天自己主动对谁下手,那被他拿住的女子只能体无完肤,曾经那无数次赤裸的梦寐以求,这天正摆在他触手可及的面前,他一心想据为己有的姑娘,也叫要霸占的羔羊紧挨身边。
小静这天最多能割舍初吻,把这给怀远当礼物就很够意思,要让这个已亲吻过别人的男儿,来尝她第一嘴还不算是真心吗?在她内心类似这样非常矛盾时,小伙子的心理冲突也越发激烈!这显然还是个清纯的花季少女,和她身边已是风流少年的经历,只差一点儿,就很悬殊了,要是她还没看清习诗里那点儿细节,等亲完嘴再后悔吃亏也晚了!现在倒像是要怀远占这个小便宜,可只是这点甜头儿,还不够他塞牙缝呢!这说明贪婪有时也还是有好处的,不然也不会给小静留出这个清白空当来。
正在这时来了两个哥们打了个岔儿,一见这对热恋中人可能正在卿卿我我,相邀怀远晚上以后在另一处聚聚。晚上以后是怀远说的,因为小静至少不会晚上之前走,只是这一含糊的约定,已让姑娘心里不好说。看那两个男同学走后,姑娘去到衣架跟前,其实是想给自己降降温,但不是再敢脱衣服,而是要穿上外套,她这大概是从隔热的角度考虑,却找了个实在不恰当的借口说:“我还是先把外衣穿上吧!这阵我怎么觉得有点冷!”。
外面入伏时节的下午还有艳阳,内有耳鬓厮磨高烧的体温,他们没热坏,已是不错了。可小静心里确实总有那么一丝凉意,她很难看出怀远比对别的学友更重视她,一旦被这男儿视为兄弟姐妹,以至于胜似女朋友的位置,这种人真像是不懂专心恋爱,跟他找对象还要学会忍受!可还有比这更难耐的是在别人看来,他们成天厮守一处不知有多亲热!当她担起这段恋爱的名裂时,实际上就已经身败了,再为她辩解也没用,人们只会想这姑娘,她还能剩点什么?也就是这方占有,那方拥有的交点。
他们还得那样挤着坐又挨得更近,还保持着能标出刻度的距离,这二人的手至少也还有一微米,怀远要扛住自己的肩头,上面正担着一女孩不多的两根碎发,小静这天来之前扎头发时不很彻底,她这样粗心使怀远忧虑,不能匆忙去牵住这姑娘。只要他一乱这黄花闺女就惨了,不知多少人心疼她不想哭都来不及,要么叫她去体会什么是巨浪狂潮,怎样一下放尽那最美的泪花,不然变作清露留给她自己,以后一滴一滴咽进肚里。
日暮西沉这阵时间就是金钱,连效率就是生命也不够争夺,可他们的时效已经不多,想做要说的却还有不少。怎好满足小伙子今天的欲望,又怎能让姑娘逃过这一劫?这对年轻人身心双双开始煎熬,弄不清彼此都需要的底线。不只是怀远一直在争取,这天小静比他还努力,这少女必须留下点什么,作为给男儿的永久纪念,他们还有两样可选,只剩了理智和冲动。男儿要一冲动,直想闯“地狱”,女子一旦失去理智,要挑战的也只有“魔鬼”,如果他们不怕折断天使的翅膀,梦想到伊甸园无忧无虑的天堂,也可以不用保持清醒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