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熔岩棒下的麻风病人再无声息,我的心中多少有一些难过,刚要提起棒子,突然间感觉到身边有一股诡异的气息,从那茶叶店的小伙计身上,散发出了出来。
那是一股墨绿色的气息,如同一缕火苗,落在了汽油桶里,突然一下就腾然而起,而紧接着,我瞧见他的双眼变得墨绿,眼瞳之中,有一个飞速旋转的珠子,那速度快得让人难以把握。
而当我往他的眸子里望去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魂,就仿佛也给吸进去了一样。
旋转的漩涡中心,是无边无际的悲伤和浓烈恨意,那种伤,让人心头难受,仿佛随时都要爆裂出来一般。
这是……
轰!
我脑海里一阵怒吼,是受伤的野兽,是悲切的孤狼,是无边无际的伤感,而下一秒,我的身子被人猛然拍了一下,随后我给拽到了一边儿去,这才回过神来。
我瞧见拉我的人,正是一旁的马一岙,而在不远处,那个叫做小楼的茶叶店小伙计,整个人都开始变形,皮肤变得光滑,墨绿色,还有白色花纹,而那张脸,则无比古怪——双眼凸出,头部扁平,略呈三角形,吻端稍尖,口宽大,横裂,那眸子宛如注入了墨绿色的浆液一般……
这是,青蛙?
而此时此刻的小楼,难道是……觉醒?
我脑子里有一些混乱,瞧见原本是普通人的小楼,此时此刻变成了如此模样,脑海里有限的知识和经验告诉我,之前并不是夜行者的他,此时此刻,绝对是在觉醒。
觉醒有很多不确定的途径,不过有一条,叫做人生经历过剧变之后,潜意识里浓烈的情绪,会将夜行者血脉的隐性基因锁给冲开。
这种情况在现实之中也有很多,比如有人一怒之下,会感觉力量倍增,也有人在悲伤的情绪之中,精力格外旺盛,怎么都睡不着觉,也有人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推动几吨的卡车,而这在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心中惊诧,而随后,那觉醒过来的小楼双目发黑,猛然扭头,看向了我,紧接着怒声吼道:“还我爹命来!”
他猛然一吼,肚子里“呱”的一声,陡然跃到了我这边来。
觉醒之后的小楼拥有了强悍的弹跳力,也有着超出于普通人的力量,不过作为一个刚刚觉醒的小萌新,他到底还是差了许多。
小妖而已。
我横棍来挡,将他的这一扑给拦下,随后猛然一翻转,将人给死死压在了地上。
“啊……”
小楼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声来,拼命挥舞着手,我发现他的双手,手指之间居然有薄膜粘连,尖端处有坚硬的指甲,整个人就如同一只大青蛙一样。
马一岙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着小楼的胸口,然后摸出了那把玉质折扇来,左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古怪的符箓。
那符箓,凭空生出金光,被马一岙按在小楼的脑门之上,随后那折扇,陡然拍了下去。
嗡……
我听到有如钟鸣的声音,那个满脸凶戾的青蛙人行动迟缓,随后,他双目茫然四顾,仿佛是恢复了一丝清明来。
马一岙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然后认真说道:“杀你爹的人,是那个自称‘土地老爷’的家伙,而不是侯子——刚才倘若不是他救了你,只怕你已经被你那神志模糊、六亲不认的老爹给弄死了,这道理,想清楚了没有?”
他的手死死抓着青蛙人,那家伙愣了好一会儿,双目之中涌出了如潮的眼泪水,猛然一蹲,呜呜地哭了起来,如同一个孩子一般。
瞧见他凶相不再,我松了一口气,将熔岩棒松开,然后看向了马一岙,说道:“我终于明白,那个家伙,为什么不选择别的地方祸害,而是偏偏在竟笼村下手了。”
马一岙是聪明人,点了点头,说道:“对,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他颇多的感慨,因为和我一样,都想到了,那竟笼村除了地处偏僻,无人进出之外,最大的原因,恐怕就是他们这些人,不少应该就是那无底恶魔洞里涌出来的“妖魔”后代,也就是所谓的“夜行者血脉”携带者。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够说明那个家伙为什么会在这儿为非作歹,而小楼的觉醒,也正好印证了这一件事情。
也就是说,那个“土地老爷”显然是知道竟笼村的村民,是清朝中叶地底恶魔洞涌出来的夜行者残存后裔,然后他先用那麻风细菌,将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变成了麻风病人,随后通过严酷的筛选,通过各种手段,将一部人给觉醒出来。
而其余的人,则变成了这过程中可以牺牲掉的炮灰。
他为什么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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