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庄主大驾光临,牛牟有失远迎,赎罪赎罪!”妆别离很快就到了丑牛,在城门口按下云头,过没多久便见牛牟全家迎了出来。
“牛楼主如此客气,让妆别离如何敢入丑牛?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牛楼主笑纳。”妆别离反手从随身香囊中撒出无数礼品,瞬间在城门口堆成了一座小山。
“妆庄主有心,老牛在此多谢了。来人,将礼物搬进去。千牛卫散出城外百里,非得某令,丑牛概不见客。”牛牟的一声千牛卫,让程昱心里微微起了一丝波澜。曾几何时,在另外一个地方,他也曾经是千牛卫中的一员。想到这里,程昱便又想起了宿嫣然。不过他知道,牛牟的千牛卫,并不是天授年间的那个千牛卫。两者之间除了名字相同,其他并没有半点相同之处。
“喏!”丑牛的千牛卫,真的只有一千人。他们个个光着膀子,腰间围着一件皮裙,手里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开山斧齐齐应道。很快,丑牛主城东南西北便各自由二百五十名千牛卫担当起了守卫的职责。
“妆庄主请入城,某府上已经备下薄酒,欲与庄主共谋一醉。”安置妥当之后,牛牟对妆别离一抱拳道。
“恭迎妆庄主入城!”城内百姓齐齐开口,一时间整个丑牛气势冲天。
“牛气冲天,就是打这儿来的吧?”程昱眯了眯眼睛,在心中暗道。此番作为,既有欢迎妆别离之意,怕是也不乏有展现实力的意思在里头。谈判还没开始,双方便已经是博弈上了。
“听闻我家春桃说,楼主喜好喝佛茶。此番前来旁的也没带,专门为楼主和夫人带了几斤才采的春茶过来。”丑牛的用意,妆别离岂能不知?她此番孤身而来,其实也是一种态度。那就是你拿我当客人也好,当敌人也罢,我就一个人来了。桃花庵,不虚任何势力。入了正厅,妆别离对程昱和春桃微微点头,然后抖手将几包透着茶香的茶叶放到桌上道。
“哈哈哈,妆庄主真是太客气了。夫人,快快收好。”老牛眼中闪着精光,抬手将那几包茶叶交到牛夫人手中说道。
“我家老牛没什么见识,让诸位见笑了。”牛夫人嗔怪的看了看牛牟,接过他手里的茶叶说道。这话里的意思,是老牛没见识,可是我有,你们谁都别想坑他。话里话外的,双方就这么热情的攀谈下去。不多时,酒席已经布置妥当。老牛将妆别离安置在主位落座,自己跟夫人则是陪坐在左右。
“日前春桃姑娘说,桃花庵有意替丑牛开辟一条商路出来。不知此言是真是假?”起身替妆别离将酒杯斟满,牛夫人随口问她道。
“桃花庵与丑牛,有一处相似。”妆别离手指在桌上轻点了点算是谢过了牛夫人,然后开口说道。
“就是庄内上下,俱是家人。凡事对桃花庵有利的事情,谁都可以跟人谈。春桃所言不假,但是牛夫人,相信你也清楚。开辟这条商路,对于我桃花庵来说是没有半分利益可图的。”妆别离起身,端起酒杯对牛牟和牛夫人示意道。说完,她一口将杯中之酒喝了个干净。
“丑牛所图是利,我桃花庵则是图力。想必二位清楚,想在这以力为尊的世界上活下去,利和力是缺一不可。丑牛缺利,桃花庵少力,我们两家若是联合起来。真有事的时候,桃花庵出钱,丑牛出人,天下哪里去不得?有何必仰人鼻息而活?牛楼主,既然上天将丑牛交到了你的手里,难道你就不想子民们出去,能抬头走路?”妆别离放下酒杯,拿起酒壶自斟了一杯后直言不讳道。
“丑牛所属缺的是修行的资源,如果你能给他们创造好的环境。五城不敢说,十二楼内你丑牛又怕得谁来?牛楼主,恕我直言。您与从属亲近有加,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在属下无利可图的时候,您能做的,也只剩下与他们亲近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不如此,您怎么能笼络住从属们的人心呢?但是长此下去,不是个办法。人能忍一时,不能忍一世的。若是关键时刻,您的对头抛出巨利,您觉得忠心之人还能剩几何?”妆别离将酒杯端起,一口喝干杯中酒水,然后将酒杯啪一声放到桌上俯身问牛牟。
“她在逼牛牟表态!”程昱跟春桃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举筷吃着东西。
“妆庄主所言都是实情,不过,桃花庵如今四处树敌。我丑牛此时与你结盟,岂不是将自己处于危墙之下了?钱可以慢慢挣,这地盘儿,这性命,若是没了,可就真的没了!”牛夫人陪了妆别离一杯,放下酒杯用公筷往妆别离碟子里夹了些菜肴说道。
“夫人只见其一,不见其二!”妆别离坐下,对牛夫人竖起两根手指笑道。
“愿闻其详!”牛夫人双手交叠于腹前温言道。
“桃花庵之敌虽多,可是夫人,你可曾见他们对我桃花庵动过手?除了卯兔的米春秋,还有何人前往桃花庵自讨没趣。为何?夫人聪慧,想必心里其实有数。”妆别离拿起筷子,稍稍吃了些东西压了压酒劲道。
“桃花庵自保有余,可是短时间内想要扩张...”牛夫人拿起酒壶替妆别离斟满酒杯道。
“所以,我才说桃花庵与丑牛结盟是两利之举。丑牛有扩张的力量,可是夫人,战前的动员,战后的抚恤,哪一样不需要钱?扩张,就是比谁砸钱多。谁的经济顶得住,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偌大的十二楼,地域多么辽阔。桃花庵不甘心偏安一隅,丑牛难道甘心?”妆别离靠坐在椅子上,看着牛夫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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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重大,还请妆庄主在丑牛游玩两日,两日后我夫妇必给你一个答复!”一旁的牛牟见夫人和妆别离唇枪舌剑,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举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