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说什么,宛若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关键司马炎倒是很享受这样的平淡。没有皇家的尔虞我诈,没有夺嫡之争的你死我活,人与人的关系变得如此简单。
“不好了,蒸过了头,”魏悦看着屉笼里冒着热气的酒曲显得有些懊恼。
“哎,看来本王没有口福了,”司马炎叹了口气。
魏悦不禁微微一笑道:“王爷,且等等。”
她走到藏酒的架子上取来一只小巧玲珑的黑陶坛子拍开了封泥捧到了司马炎的面前:“早已经给王爷备好了的,只是听闻雪儿说你最近不在九春堂故而一直没有送过去。”
“好香,”司马炎清雅一笑,接了过来,不想那坛子装得太满竟然洒了一些落在了下面的屉笼里。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香味浓烈而艳丽,散发了出来,魏悦忙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奇迹,惊喜的将屉笼拿起。
司马炎星眸微微弯了起来:“魏悦你不会是又有什么突发奇想吧?”
魏悦也不搭话忙将司马炎手里头的桃花酒拿过来均匀的洒在了屉笼里的酒曲上,又小心翼翼放在锅灶上蒸制。
司马炎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星眸中竟然带着一丝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宠溺。像是看一个任性的小孩子,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想象,他只愿意做一个耐心的旁观者。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肩并肩坐在了酒坊里的木头凳子上,半柱香的时间过后,一股浓烈的酒香从屉笼里散发了出来。
“果真如此,这桃花酒其实讲究的就是一个蒸熬的过程,所谓一花香,二花冲,三蒸三熬香又浓便是在这里了。”
魏悦满眼的兴奋,连日来的苦闷终于缓解了几许。作坊里温度较高,魏悦额前的秀发凝了水搭在了白皙光洁的前额上,却也掩饰不住她满脸的疲惫。
司马炎心头狠狠疼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盛满桃花酒的酒盏。却是抬手将将魏悦耳边散落的鬓发缓缓别在她的耳际声音中带着几分酒香般的沉醉。
“好了,夜色深了该去休息了。”
魏悦脸色一怔,一股暖意顿时升腾而起,只有他最明了自己的心酸和艰难。眼睛有些微微发涩,忙掩饰着揉了揉笑道:“这里太热了,酒香太浓却也呛得慌。时候不早了,王爷也去休息吧。”
司马炎点了点头转身却伸出白皙的手掌:“魏悦,我等你酿造出三蒸三熬香又浓的桃花酒来,若是酿造好了别忘了我的那份儿。”
魏悦明亮的眼眸弯了起来:“我哪里会忘记,只是现如今还没有,只能将这一花香的桃花酒送给王爷了。”
她看着司马炎白皙指节修长的手,转身将那半坛喝剩下的桃花酒准备放在他的手上。却不想司马炎的手掌转而探向了自己的腰肢,她猛地被司马炎揽进了怀中。
蝉鸣在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魏悦撞进了司马炎宽厚结实的胸膛,龙涎香的味道阵阵袭来像一层温柔的保护将她罩在了他独有的宽厚里。
她紧张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她的和他的,心跳居然是那样的和谐而有节奏。
“魏悦,别太累了,”司马炎的声音中带着一分沙哑合着九分的温软。
“嗯!”魏悦强忍着眼角的泪闷哼了一声挣脱了他的束缚转身离去,她不敢太过靠近他,害怕自己会万劫不复。
她曾经同容祺说过一句气话,司马炎这样的人不是她能高攀的起的。其实她只有一个心愿,此生她酿酒,他品酒,如此足矣。
第二天魏悦醒来刚要派人将叶三娘叫过来,自己昨天的法子还需要同叶三娘斟酌一下。不想春花走进来禀告:“容家三爷来了。”
魏悦一愣没想到容永会来她这里,不过这人一定是冲着魏雪来的,他对自己小妹的那点儿心思岂能瞒得过她。
不管怎样这姻缘的事情,魏悦还真不好给妹妹做主只看自己的造化了。
她忙收拾妥当去了前厅,入眼便是容三爷一贯花里胡哨的锦衣玉冠。她的唇角不禁微翘了起来,忙走过去福了福道:“三爷安好!”
“魏姑娘,”容永满怀兴致的看着前厅的装饰,视线落在了富贵牡丹图上不禁微微一笑:“这画儿倒也画的精致。”
“哦,是雪儿闲来无事随意涂鸦之作,我看着挺好的便挂到了此处,”说起魏雪来魏悦总是难以掩饰自己的骄傲。她却没有注意到容永看向画作落款名字的时候那抹一晃而过的温柔。
“今儿我来找你是想同你谈谈酒楼的事情,”容永将视线移到了魏悦的脸上。
魏悦不想他来是为了谈这件事情,有些微微的讶异,这容三爷又是唱的哪一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