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阿牢左右为难、进退不得之时,一个电话救了他。
“喂,赵大状?你好、你好……什么?您能肯定?好、好,我这就向洪爷转告……”电话接一半,莫残捏住话筒向还坐在餐桌主位上的蒋洪道:“义父,赵进弘打电话来,说警方根本就没有直接证据入阿扬的罪!”
蒋洪闻言,微阖的双眼倏然圆睁:“到底怎么回事?”他在这中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义父,是这么回事……鲍闻,还有阿扬一直倚为左右手的阿开,都有供词攀咬阿扬是绑架杀害关利一家的凶手,唔……可能还要加上阿贡的证词……”莫残说到这里时偷瞥了一眼蒋洪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色,“总之呢,条子方面仅有人证,在赵大状看来,这样的证供是很薄弱的,就连律政司方面是否提起指控都是个未知数,更别提入罪……”
话还未完,蒋洪比了个“打住”的手势,道:“那你问问他,扬儿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莫残怔了一下,忙把话筒凑在嘴边,向对面问了这个问题。
“啊,是这样吗?那好,你尽量弄提前好不好……您放心,如果情况属实,阿扬能顺利出来,您的那份一定少不了……好,就这样,拜拜!哐!”
莫残随手挂了电话,对蒋洪道:“义父,赵进弘说,他有把握在四十八小时之后保释阿扬出来,不过眼下因为警方也算是有证据。加上是杀人大罪,所以阿扬还暂时出不来!”
听到这话,蒋洪觉着阴谋的味道越发浓重了。不过他始终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姓赵的确定阿扬能在后天出来吗?”
莫残顿了一下,随即道:“他拍胸脯保证的,如果义父不放心,我去把他的乖孙弄来,当个宝押上!”
“不必了。”蒋洪摆了摆手,“赵进弘这人我还是了解的,他在律师界混了这么多年。除了开头两年之外,就没有过空口说白话的时候……”话至此,这位正兴龙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阿牢瞅着这个机会。适时插嘴道:“洪爷,那姓赵的不还有几年空口说白话嘛!”
“你懂什么?”蒋洪的脸色倏然变得狰狞,斥了阿牢一句,旋又恢复平静。淡淡地瞥了阿牢一眼:“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谁没有过毫无身家地位的时候……这么多年过去,我蒋洪成了正兴龙头,他赵进弘也成了港人律师中一等一的大状……”
如果阿牢没受过生死符酷刑,刚才蒋洪的眼神脸色说不定能把他吓得失态,不过现在嘛,他仅微微色变,心底还在不断腹诽:你他妈是蒋曜的亲儿子好不好?你这个蒋家人不当龙头难道让外人来当嘛?
“对了,你们俩说说。既然警方没有充分的证据,为什么还那么大张旗鼓地抓了阿扬回去?”蒋洪问这话时若有深意地斜了一眼阿牢。
寻常普通人被这么看上一眼的话。怕已心胆俱裂了,可惜阿牢恍若未觉,一如往常地回看了蒋洪一眼,道:“洪爷,这无线屏蔽可以继续有,但咱们是不是把尾随监视给撤喽啊?”
莫残闻言斥道:“阿牢,你什么意思?”
“残哥,扬哥被捕这事儿明显带着阴谋啊!”阿牢说话的时候一点不担心自己下毒的事败露,因为下毒的地点他经过好几次踩点,确认那儿只有一个针孔,当时用身体挡了,所以下毒的过程根本不虞被发现。见莫残一脸疑惑,蒋洪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反而苦着脸解释道:“残哥,你想想,号爷昨晚才死,那么巧,扬哥今天就被抓了,他可是之前正兴呼声最高的坐馆候选人呐!”
这话一出,蒋洪和莫残都有些色变,阿牢见二人听进去了,趁热打铁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扬哥进局子的消息现在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所以监视不监视的已经没多大意义了。”
“是啊……”蒋洪接过话头道,“要是这里面有阴谋的话,说不定条子也参与其中,就算家里人没有通风报信,他们也会散布阿扬被捕的消息……”
阿牢接回话茬,随口把水搅得更浑:“说不定那赵进弘也会,就算他不会,但律师办案不可能指望大状一个人,难道他手下的人就不会……”
也许是蒋祺扬被捕的事终没造成什么太大的恶果,两人一问一答到这里,脸色稍霁的蒋洪忽然饶有兴趣地问道:“既然如此,监视和屏蔽都可以撤了,可按你的说法,为什么只撤掉监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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