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你怎么在那边看一眼就回来了?”
“等下你就知道为什么了。”费伦似笑非笑地看了住户一眼,“借你们家电话用一下。”
“没问题,请用!”住户递过无绳电话,疑神疑鬼地看着费伦。
费伦拨通了总台,报上了自己的警官编号和识别码:“请立即派拆弹专家到中兆阁十楼凌舒处长家中,这里有疑似炸弹的物品。”总台的接线员自无不应。
不过边上的住户却有点腿软,颤声道:“阿、阿sir,你、你说隔、隔壁有炸、炸弹?”
“没错,不然我刚才就进去了。”费伦耸肩道,“请你放心,拆弹专家马上就到,隐患很快就会被排除,要相信我们警方……”
是人就有逆反心理,这个住户也不例外,一边点头应付着费伦,一边跑到里屋去叫仍睡得跟死猪样的(午休)妻子。
不大一会,两口子就以比紧急集合还要快的速度收拾好了金银细软,弄成了两个小包袱,像逃难似的从里屋出来。
费伦假装不懂地问道:“你们这是……”
住户的谎话随口就来:“我岳父心脏病突发进了医院,我们俩口子正打算去看他。”
“那你们家怎么办?我想我和同事还得暂借一下你们这里?”
“借、借,随便借!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也……”住户还想往下说,却被他妻子拍了一爪。
“可你们家没人我和我同事怎么好随便进呢?”费伦逗趣道。
“没事、没事儿……你们不是警察嘛!”言罢,不等费伦再说,俩口子落荒而逃。
费伦叹了口气:“哎,这要是真碰上了冒充警察的,可怎么得了喔!”随即掏出一直在呼叫的手机,里面全是冰儿的声音:“大叔,我们可以上去了么?大叔,我们可以上去了么?”
“还不行,让你妈妈跟我说话!”费伦道。
“阿伦,我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听见凌舒的声音,费伦马上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道:“你和冰儿最好马上下楼,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我估计你家那些炸弹万一要是爆了,整栋楼就该跟世……”说到这,他的话戛然而止。
“是什么?”凌舒疑道。
费伦心头狂汗,他本来想说就该跟世贸大厦一个熊样了,但话到嘴边才发现这话决不能乱说,至少在九一一事件发生前不能乱说,因为华府的怒火可不是他目前所能承受得起的。
不得不说,一个国家、特别是像中美俄这样的大国,它不会去注意某个人平时赚了多少多少钱,又或者坑了多少多少人,因为跟整个国家比起来,一个人的能量再大,也还是渺小的。
不过国家、特别是大国的能力在于,它一旦注意上了某个人,就能把这个人的曾经过往,任何亲朋关系,每天吃的是什么,住的是哪里,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都查个底儿掉。简而言之就是,国家一般不会轻易留意某人,可只要是盯上了,那么此人万难摆脱国家机器的监控。
所以有些话,特别是敏感字眼,别以为国家机器听不到,只是不想听而已,对于费伦这样的人来说,某些措辞出口谨慎是很有必要的。
“我是说,整栋楼就该跟市区准备用定向爆破拆除的那些旧楼差不多了。”
凌舒一听就急了:“那我马上上来。”
“你上来干嘛?喂、喂……”
没多一会,凌舒就带着冰儿到了外头的走廊上:“阿伦,你在哪儿?”
“这儿呢,这儿呢!”
等娘俩找过来之后,费伦抱着胳膊,哂道:“凌大处,就算你想上来找死,也别拉冰儿一起啊!”这话相当重,把凌舒说得面露愧色。
费伦又问:“对了,你上来到底想干嘛?”
“你管我?”凌舒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冰儿听到凌舒这话,撇了撇小嘴,爆料道:“我知道,妈咪一定是想拿回爸爸的相册!”
“你……”凌舒恶瞪着冰儿,举起手猛然挥下,费伦眼内精光一闪,倏然横跨过几米的距离,一把擒住了差一点点就扇在冰儿小脸上的素手,喝斥道:“凌舒,童言无忌,你干嘛?”
冰儿瘪着个小嘴,死死盯着凌舒那只被费伦抓住的手,眼中不止有委屈,还有憎恶。
凌舒也呆住了,一时间竟有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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