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布局跟当年前cia探员提审费伦时的布局一模一样,从行为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是一个可以掌控整个局面的布局,也是一个可以造成对手心理封闭进而崩溃的布局。
晚上十点。
自从费伦加入总区重案组后,重案组的同事难得加了一次夜班,大家都有点兴奋,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屏,准备学一学费伦怎么审犯人。
费伦先一步进了审讯杂物房坐下,然后通知仇兆强把艇仔阿列带了过来,并让他坐在那张没有靠背没抓没挠的凳子上。
等仇兆强退了出去,在同样封闭环境下,费伦并没有说什么开场白,一连十几分钟基本上处于一种空白状态,他没有说话,没有提问,甚至连呼吸声也淡至若无,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阿列。
从监视器里看到费伦一无所动,莫婉宁奇道:“费sir怎么不问话?”
谢亦欣抱着手道:“等下去就知道了。”
在隔壁如同电梯的杂物房里,阿列靠墙卷曲了三十六个钟头以上,早已习惯了那种有依靠的状态,一时间换坐在没有靠背的凳子上,很快就产生了一种不适的感觉。他开始频繁调整坐姿企图让自己舒服,这正是心神不集中的表现。
“嫌犯已经失去了集中力。”更木宣告道,“相信费君很快会提问!”
果然,费伦开始问话。
“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资料,你和火龙经常在铜锣湾闹市的那家冷饮店见面,除了这里还有别的见面地点吗?”
阿列听到费伦突然说话,先是愣了一愣,才道:“阿sir,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说着,费伦拿出一叠狗仔队拍的照片摔在阿列面前。照片上几乎从不同角度把阿列和火龙拍摄得一清二楚。
“你收的外围投注是直接交给火龙的吧?”费伦再次抛出一个难堪的问题。
由于阿列离桌子有好一段距离,所以他没办法把手搭在桌子上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如此,他就失去了一样可以依靠的东西。在隔壁杂物房长期封闭的环境里,阿列的心理封闭已经形成,他习惯于找到能够依靠的东西,眼下被人强行插入(!?)封闭的心防,只感身体泛起一股无端的寒冷,而他又触碰不到任何控制器,比如电灯开关或空调遥控器,没法使亮铮的房间变得黑暗不令他暴露在费伦的灼灼目光之下、又或者让房间的温度升高来使身体暖和。
这个时候,阿列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屁股下的凳子,可四面空空的墙壁让他仿佛置身于冰冷浩瀚的大海中,那张没抓没挠的凳子就好像一只小舢板,他手里甚至连船桨都没有,又要如何自救呢?
阿列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处可逃、孤立无援的感觉,他现在只想要离开这个大如海、又像电梯一样封闭的鬼地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想要离开这里。
看着监视器中的阿列在那里七拱八翘,仇兆强拍手道:“成了!费sir的心理攻势奏效了,我相信在48小时到来之前,这家伙一定什么都吐了!”
幸田听到这话,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不觉间对费伦已经产生了深深的戒惧。
此时,审讯室内,费伦抛出了第三个问题:“只有火龙负责收账吗?”
“对,就他一个人负责收账,而且只收现金!”阿列说完下意识挠了挠鼻子。
费伦顿时笑了,他知道阿列在说谎,因为在哈佛留学时,一位行为心理学的老教授曾经给他提过,人在撒谎的时候会分泌一种儿茶酚胺的化学物质,这东西会刺激鼻子的血管,导致鼻肿胀,同时造成鼻末梢神经刺痛,这个叫做“小木偶效应”。
不过,阿列也仅只是部份撒谎,这说明他的心理防线正在崩坏中,于是费伦直接点明道:“别胡扯了,负责收账的还有其他人吧?”
阿列闻言有些心慌,因为他的确在胡说八道,火龙只是负责对账和追账,不管是卡账还是现金,收钱都另有其人,他不知道费伦从什么地方看出了破绽,他现在只想出去,因为在这个房间里,他浑身不得劲,紧张、焦虑的情绪有增无减,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崩溃发疯。
也就在这个时候,费伦似笑非笑道:“阿列,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应该比坐牢好多了是吧?既不用放风也不用劳动……”
我他**就想出去放风,就想出去劳动,就算是坐牢也愿意……阿列在心中狂喊!
“看你的眼神好像很想马上出去似的,这样吧,只要你把我想知道都告诉我……我就放你出去!”费伦如恶魔般诱惑道,“很划算喔,好好考虑考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