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大哥哥……”
大哥哥一直温柔的拍着她的背诱哄着,直到她哭得累了才替她擦去腮边的泪花,温柔的说道:“我叫天羽,这个给你,以后你饿了的时候就吹响它,我要是有了白面馒头也吹响它,然后,我把吃的给你藏在这个树洞里,你偷偷的来拿,好不好?”
妞妞看着手心里的小竹笛,有些欢喜的点头。
就这样,笛声成了两人之间的暗号,妞妞对天羽哥哥简直崇拜至极,因为他像是魔术师一样,总是能在三餐以外变出一两个馒头来,只是幼小的妞妞又如何能够想到,天羽,其实是忍着饥饿把自己的三餐省出一部分来给她而已。
天羽哥哥成了妞妞生命里的第一抹温暖的阳光。
然而好景不长,大约半年左右,天羽走了,据说是被有钱人家收养了。他走得很匆忙,甚至都来不及跟妞妞道别。妞妞伤心极了,一个人在大榕树下边哭边断断续续的吹哨子,可惜,再也没有人给她送白面馒头了。妞妞哭够了,伸手往树洞里掏,里面居然有张小纸条,展开来一看:“妞妞,好好照顾自己!”
失去了天羽照拂的妞妞又过回了忍饥挨饿的日子,这半年的时间,她已经接受了自己被妈妈抛弃的事实,她知道,在长大以前,这里,就是她要过的生活。于是,妞妞学会了抢夺食物,学会了打架,学会了用冷漠伪装自己脆弱的心灵。
这所孤儿院很偏僻,得到社会赞助的机会非常少,但是偶尔却有人家来领养孩子。于是,大家又争先恐后的表现,希望自己是被领走的那一个。直到有一天,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来到了孤儿院,妞妞因为抢馒头去得晚了,到的时候男人已经挑了一个外貌清秀的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还给她带了一条崭新的花裙子,那个叫小霞的女孩儿当即欢天喜地的跟那男人走了,剩下的孩子们便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散去。
两个月后的一天,小霞被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女人送了回来,那女人当着院长柳妈妈的面拎着小霞的耳朵大骂:“你们这教的什么东西?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敢勾引我老公!”
柳妈妈当时就沉下了脸:“这位夫人怎么说话呢?她还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他们俩在床上……”
小霞哀哀的哭泣着:“柳妈妈,我没有,是他逼我的,我呜呜……”
“哼,贱货,我呸!”
中年女人在小霞的脸上狠狠地拧了一把,骂骂咧咧的走了。
柳妈妈严肃的看向小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领我回去的那个叔叔,他经常摸我,等到阿姨不在的时候就把我按在床上,我要是反抗或者喊叫,他就打我,掐我……”
柳妈妈捋起小霞的袖子,只见手臂上满是触目的伤痕,当时便一把抱住了她,哭道:“就在这里陪着柳妈妈,咱哪儿也不去了,啊!”
妞妞看到有人来,以为会有好吃的,便偷偷溜上楼,想不到看到的居然是如此惊悚的一幕。她虽然不能完全体会小霞话里的含义,但是那些伤痕却是看得触目惊心,妞妞惶恐不安的跑开了,以后再有人来领养的时候,她便故意藏起来或者拿碳灰把自己的脸抹黑。
一年后,妞妞上学了,柳妈妈给她取了个学名:洛小希。
柳妈妈望着她,郑重其事的告诉她:“妞妞,知道为什么我给你取名小希吗?无论生活把你折磨成什么模样,一定不要失去对未来的希望。”
小希似懂非懂的点头,但在今后的成长道路上,柳妈妈的这句话的确成了她的指路明灯。
一天放学后,洛小希回到孤儿院,正好碰见一群孩子正在欺负新来的小悦,她仿佛看到了刚刚来时的自己,于是跑过去一阵拳打脚踢,赶跑了那些孩子。小悦比小希小一岁,看到她挥舞着拳头,眼底满是崇拜:“姐姐你好威武!”
洛小希笑了,将天羽哥哥留给自己的竹笛送给了小悦,告诉她饿了的时候就吹响它。她也像当初天羽哥哥照顾自己一样,时不时的给小悦往树洞里藏馒头。
就这样,两个孤独而单纯的小女孩成了好朋友,一起长大,直到洛小希年满十六岁离开孤儿院,两人失去联系。
回忆往事,两人都唏嘘不已,小悦伸手替洛小希擦着腮边的泪水,安慰道:“好小希,不哭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都挺好的吗?你不是告诉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强的嘛?”
洛小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我,你自己还不是哭得稀里哗啦的,瞧瞧你那脸蛋,像只花猫一样,难看死了。”
“彼此彼此。”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笑容里却是含了几多的心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