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宁一睁开眼睛就又看见宇文诀坐在自己床边的时候,她心底顿时不受控制地涌过一阵暖流,这些日子以来,宇文诀几乎只要一有空就会陪在他身边,即便她告诉他她不需要他陪着,他也还是始终坚持如此。
要说归宁对此丝毫不受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高高在上的人君啊,这样时刻陪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她又怎可能完全不受感动?
只是……每当察觉到心中某一处开始变得柔软的时候,又会有另一处的坚冰过来将之冻结,就好像此刻这般,才刚刚涌现在心头的温暖瞬间就被淡漠所替代,归宁依旧还是保持着原本的清冷,静静地看着坐着她床边处理政务的人。
最后还是宇文诀察觉到了从旁而来的视线,转过头来发现了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的归宁。
“你醒了?”宇文诀轻声问。
因为不能言语,所以归宁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醒的,醒了怎么也不叫朕呢?”
归宁淡淡地笑笑,然后摇了摇头。
虽然依旧没有发出半个字,但宇文诀却从归宁的摇头中听懂了归宁所想要表达的意思,轻轻将归宁扶起来之后道:“怕打扰朕?怎么会呢,朕不认为这是打扰。”
归宁笑笑,轻轻拉过宇文诀的手,在他掌心写道:
妾身安好,皇上务须挂念。
因为不能言语,所以这几日来若是有什么话想要告诉宇文诀,归宁便会在宇文诀的掌中写字。
而宇文诀对这样亲昵地沟通方式显然十分受用,每每看见归宁微颔着首在自己掌心里认真写字的模样他就会觉得心头暖洋洋的。
所以。他这段时间总是陪在归宁身边,除了担心她的身体之外也还有这方面的原因之外也因为他喜欢他们之前现在这样亲密的相处方式。
“怎么,你不高兴让朕陪着你吗?”宇文诀问。
归宁微微摇头。
宇文诀虽然明白归宁摇头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但却带着一份捉弄的心思故意歪解道:“果真不愿意?既然如此,那朕离开便是。”
许是没有想到宇文诀竟然会这样说,更加没有想到宇文诀竟然当真在说完之后便就转了身一副预备离去的样子,下意识地。归宁就一把拉住了宇文诀的手。
等回过神来。归宁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于是又缓缓松开了宇文诀的手。
看着归宁这副欲挽留但却又什么都不表示的样子,宇文诀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转身重新坐回床边,道:“就不能再稍微依靠朕一些吗?希望朕留下来大可以直说,不必如此小心谨慎。”
归宁总是表现得太过大度淡然,这反倒是宇文诀现如今对归宁最不满意的地方。
只要一想到归宁心中曾经有个喜欢的人。归宁这般大度的态度便会让宇文诀忍不住去想归宁是否根本就不在乎他,只不过是因为他那一晚喝醉然后强要了她。所以她才会答应留在他的身边。
归宁听了宇文诀的话,仍旧还是摇了摇头,再度拉过宇文诀的手,在他掌心写道:
您是皇上。妾身不能这样。
“那你自己的意愿呢?”
归宁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写道:
妾身没关系。
本就因为归宁太过不在意的态度而有所不满的宇文诀在听了归宁此刻的这一句“没关系”之后更觉心中郁结了,可偏偏又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自己憋闷着心中的不满,半响才轻轻拍了拍归宁的手背道:“你好好休息吧。朕再抽时间来看你。”
明明宇文诀早就做好了打算要陪着归宁,甚至连奏折都一并带了过来,但最后却因为归宁的一番话而没了心情,硬是又吩咐九斤将奏折带着又离开了梅苑。
看着宇文诀离开的背影,归宁久久没有动弹,直到娜扎走进来,她才微微动了动,伸出手去示意让娜扎伺候自己起身。
娜扎一边留意着归宁脸上的表情一边试探地问道:“郡主,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皇上为何突然离开?”
虽然娜扎并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娜扎却知道宇文诀此时的离开并不寻常。
归宁只是微微摇头,没有回答娜扎的疑问。
其实,她心中明白,明白宇文诀刚刚想要听到的并非是她的那一句“没关系”,她也知道宇文诀希望她说出什么样的话,但她却没有如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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