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作为苏卿阳多年朋友,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淡心是从苏卿阳这里得知,那君嫔呢,是谁告诉了她这件事?
闻言,苏卿阳凤眸一沉,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在场几人,便只有一个人了——叶贵妃。“朕,朕改日去找她问问。”
“皇上,淡心郡主是您的亲堂妹,和你有血缘关系。现在她生死不明,您却说要改日再审问罪魁祸首,这让郡主醒来知道,该是怎样的痛心。”
“慕裴!”苏卿阳怒吼道,“请你注意你的用词,朕是君,你是臣!”
呵,慕裴听出苏卿阳话中意思,俯身朝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臣安定候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才苏卿阳也只是一时气急,多年的好友,慕裴从未用如此质问的口气对他说过话。此时缓过神来,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重了一些,但他身为帝王,道歉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或许,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无可挽回吧。
慕裴在行完大礼后,见苏卿阳脸色微变,相处这么久,也知道他或许后悔了。但是,其他什么事他都可以先低头,唯独淡心的事,若他低了头,淡心日后的日子该如何好过?
“既然皇上不管,身为郡主的未来驸马爷,微臣只能被迫插手了。”
“未来,驸马爷?”苏卿阳凤眸大睁看着慕裴,后者面不改色,沉眸同他四目相对,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苏卿阳目瞪口呆,何时慕裴成了淡心的驸马爷?淡心从未说过呀,心中踌躇,要说起慕家来,虽他身为帝王,却还是得给三分薄面。若说萧瀛所在的萧家是幽州第一商贾,那这慕家就是五国首屈一指的商贾。
从慕裴的外祖父的外祖父那一辈开始,慕家就是世人皆知的商家,从材米油盐到丝绸布料,只要你想买的,没有他家没卖的。
而且,齐国三面环海,大海是齐国主要的依存方式。慕家不知从那一代开始,便垄断了整个齐国上下的大码头,只要是从外面进来的货物,首先都得经过他家。
想到这里,苏卿阳真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淡心终于有了一个好归宿,忧的,是现在淡心遭遇不测,若慕裴执意要调查真相,他该如何是好?
“皇上,侯爷,郡主的伤势已无大碍,但是失血过多,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还有,伤口在腹部,动作上必须很小心,否则一不下心就有可能伤口崩裂。”御医忙活了快一个时辰,才将淡心腹部的伤口处理完毕。
“御医,这伤口需要什么忌口的吗,比如不能吃什么,能沾水吗?”没等苏卿阳先开口,慕裴已经眉峰蹙起,语中带着几分焦急。
御医一愣,抬头悄悄的瞥了皇上一样,这淡心郡主是皇上的堂妹,有什么问题不该是皇上关心吗?怎么会是安定候爷着急呢?
“说吧。”苏卿阳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了,既然慕裴已经大方承认了他和淡心的关心,那他身为堂哥,也只能祝福了。
御医闻言点头,“忌口颇多,一会儿微臣写一张方子记下来,至于沾水,短期内还是不要碰到水的好,免得感染了伤口。”
“好,那你快写吧。”慕裴着急催促着御医。
等侍婢端来药,慕裴亲自给淡心喂下后,见她脸色稍微好转,一颗心才稍稍放松。但是,每每一闭眼便能想起她倒下是流出的鲜血,那么多……那么红艳……
见睡梦中的她柳眉微蹙,不由得想要伸手为她抚平。
咳咳!苏卿阳见状轻咳几声,适时打断了慕裴的想法。“虽你说自己是她的未来驸马,可说到底还是未来,现在你们没有成亲,这般守着她,只怕是不妥。”
“微臣不守,莫非皇上守着郡主?”慕裴毫不客气的顶撞回去
苏卿阳闻言脸色微变,是了,淡心住在皇宫,两次出事都是因为他,的确是他没有照顾好淡心。
咬牙,“慕裴,朕不反对你和淡心在一起,但是你要想清楚了,你是慕家的继承人,是安定候。淡心她,毕竟嫁过两次,现在还带着一个孩子,你当真不介意?”
“那个孩子是不是她的我们都清楚,我不在乎。”慕裴沉声道。
“是,你是不在乎,但是慕家也不在乎 ?”苏卿阳长眉微挑,慕家可不止慕裴一个人,那么大的家业,上下好几代人都盯着呢。
慕裴清冽的眸子盯着床榻上沉睡的女子久久没有移开视线,“不管她过去曾经历过什么,我就守在她身后,只要她点头,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我也要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