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并没有刚才第二张看到的那般绝色,只不过这张美人皮却是比刚才那三张都要抓人眼。只因为那张美人皮的额上刺上了莲花刺而使那张脸的五官更加的皎洁娇媚,当然了,也因为那莲花刺使得那张美人皮更抓人眼。再看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女子恬然的气息与越龄的淡雅从容,十分融洽弥合在一起,将人的眼球紧紧的抓住。方楚楚睁大眼睛,诧异的张开嘴巴像极了干涸池塘里挣扎的鱼。
独孤魅似乎很满意的看到方楚楚脸上的神情,清冷的笑道,“这张美人脸可是我精心收藏的。你别看她额头上的莲花刺很漂亮,很抓人眼球。但你若是知道莲花刺的那地方其实只是块胎记,所谓的莲花刺只不过是后来刺上去的,你就不觉得这张脸有多好看了。人啊,总是将最好的一面修饰出来给人看,不过越是完美的脸,反倒是越不能被人记住。倒是这张有缺陷有懂得修饰的脸反而成了众人追逐的对象。只不过啊,这张脸的原主人太过的傻,为了个薄情男人轻生了。说实话,我最讨厌这种没事自个儿去找死的人了。佛还争一炷香呢。自个儿了断了,以为薄情男人为记着她一辈子吗。放屁。他们只会更加欢快的拥别的女人入怀。所以我的观念像来是,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
方楚楚皱了皱眉,没有附和她,也没有辩驳她的话。只是安静的望着独孤魅手中的那个木匣子,神态有些怔神。她突然就想到一件事情。凡事都有利有弊。如果她真唤了这张脸出去,夜凌旭可能就认不出她了,但是,这天下也就没有人知道她先前和夜辰朔的那些肮脏的事情了。这对她来说,岂不是一次涅槃。
独孤魅却是又望着木匣子中的美人皮喃喃道,“这张脸虽然好看,不过她的命运有些坎坷。你要是没有意见,我就给你换这张脸了。”她说到这里,又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带着些自嘲的口吻说道,“也不知道我是脑袋被驴踢翻了,怎么看着你就觉得很熟悉,竟然把我珍藏这么多年的美人皮都给你搬出来了。喂,你说说看,我们俩是不是以前见过面啊。”
方楚楚茫然的摇了摇头,很确切道,“独孤神医,对不起。我以前并没有见过您。”独孤魅嘴角的那抹自嘲迅速的褪下,转而又勾起薄凉的唇瓣,眯眼道,“可能是我疯了,竟然会对一个小姑娘说这样的话。算了,可能这就叫做眼缘吧。就像祁郧那张脸,我也看了好多年,但他就是没有你这么的有眼缘。”
方楚楚扯了扯嘴角,弯唇道,“可能祁郧更适合去做个普度众生的和尚。”
独孤魅赞同的点了点头,“枉费我这么多年对他的培育,真想不通了,他爹爹明明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方楚楚很敏感的抓到她话里的重点,“神医你认识祁郧的父亲?”以前她和祁郧还是朋友的时候,他就介绍过他的父母。说他的父母只是普通人,而他的父亲更是很早的就被他“克”死了,之后她的母亲就把他卖人了。现在看来,果然祁郧一开始就在骗她了。他的父亲就不是什么善茬。
独孤魅一时失言,立刻转移话题道,“好了,我们不说祁郧了。你赶快躺回床上,我还赶时间,已经为你耽误了许多时间,再耽误下去,时辰过了,就是对祖师爷不敬了。”
方楚楚想了想,这才安静的躺回床上。独孤魅嘴角露出一个冷艳的弧度,冰冷而低缓的声音在方楚楚耳畔低低的回响,“你现在就乖乖闭上眼睛,等清醒过来,便是另一张脸了……”方楚楚随着她说话的节奏缓缓的闭上眼睛,意识慢慢的失去,很快便陷入昏迷之中……
半个月后,秦王府。七月的酷暑天里,太阳像火球一般高挂在高空中,炙烤着大地。
夜凌旭坐着王府的凉亭里,心情全所未有的焦躁。在这半个月里,他像是疯了一般的到处派人去寻方楚楚的下落,可是她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也查无此人。他也派人到先前祁郧住过的那些破庙去查,可是那破庙已经没有人了;他派人差点就将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依旧没有她的半点消息;他甚至已经下了布告,重金悬赏方楚楚的下落。可结果却让他一次次的失望。
这个时候,虽然他是大卫国的太子殿下,虽然手里拥有了许多兵马,但他还是感受到巨大的无奈。他甚至不知道方楚楚是被害了还是自己躲了起来。各种无奈、各种疲惫,都像潮水一般齐齐的向他涌来。夜凌旭心不在焉的端起茶杯,轻抿了几口茶水,又缓缓的放下茶杯,神情疲惫而倦怠。